三太太眼前發黑頓時昏了過去。
……
“一萬兩隻是本金,三叔父沒帶現銀,按撈月樓的規矩還要付利息銀子。”薛明睿正襟而坐,將三老爺的事說給容華聽。
一萬兩的本金,容華想著都心驚,“三叔父不是這兩日才去賭的,怎麼會輸了這麼多。”
薛明睿道:“在撈月樓,五萬金一底也是有的。”
一局就能輸掉五萬金,這樣算起來三叔父輸了一萬兩白銀還是少的。
“朝廷不是禁賭,怎麼在京城還有這樣的地方。”一萬兩白銀,別說是三房,就是長房和二房也拿不出那麼多現銀。沒分家前若是出了這事,老夫人可能會用梯己銀子替薛崇仁還上,可是現在已經將薛家財物品搭了,若說從公中出銀子幫三房,二房就會第一個不同意,就算老夫人用了梯己銀子,二房也會說老夫人分家不均。可如果這筆銀子全由三房來出,三房日後要如何生活。
薛明睿皺起眉頭,“大周朝的禁賭律法和曆朝曆代一樣不過是一紙空文,小賭坊不說了,就說撈月樓這樣的地方富商巨賈、達官貴人去的多了,朝廷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參賭本就是罪,難不成要將這些顯貴都抓起來不成?”
那就沒辦法依靠朝廷來解決了。
“三叔父簽了文書,就算我能找人出麵說話,也不過是免了利息。那家撈月樓牽扯了幾個宗親,想要不出銀子就一了百了是不可能的,”薛明睿神色凝重,“眼下也隻能付了銀子了事,朝廷政局動蕩,我也沒精力再牽扯太多事。”
薛明睿這時候說出朝局,想必是又有什麼風吹草動。應付政局是關鍵,這些事上就不能費神。
薛明睿低聲道:“三場考試剛一結束,就有人告科考舞弊,這件事暫時壓了下來,隻等著閱卷發榜。”
科考舞弊和之前的拜恩師可能會連在一起,那麼就會牽扯到莊親王爺。薛明睿應付科考舞弊已是不容易,怎麼還能有精力去禁賭。
再說賭場存在了這麼多年,不可能換了誰就能掃蕩一清。
可是這件事老夫人不可能放著不管。
容華念頭閃過,“三叔父的事來的太突然了,侯爺有沒有問問三叔父為什麼會去撈月樓。”
薛明睿和容華對視,“三叔父現在什麼都不肯說,隻有等他的情緒稍稍平穩了,再問問清楚。”
整件事定是有人在其中推波助瀾,拿三房的事做文章的就是二房,等著看老夫人會不會幫襯的也是二房。容華道:“若是能將拉去三叔父去撈月樓的人找到,說不定會將事情弄清楚。”萬一整件事就是薛崇義所為,先抓住了薛崇義的把柄,薛崇義反而就會處於下風。
二房還不止做了這一件事,“外麵都在傳老夫人給了庶子梯己銀子,讓庶子在山東購置了五百畝良田。”容華頓了頓,“這些話若是傳到薛家族裏,也會引起不小的風波,再有人提出分家不均,朝廷必然會伸手幹預。”
薛明睿揚起俊逸的眉毛。
說完這些,容華話鋒一轉,“二嬸遣出去辦事的婆子我已經都讓人盯住了,後門的陳婆子也願意將二嬸這些年命她做的事供出來,就等二叔提出分家不均,我將人帶去長輩麵前說話。”二房的所作所為她已經領教太多了,她是一讓再讓,就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也不能一味等著二房害人。
自從老夫人和她說起分家,她就已經做了安排。她想到了薛崇義會利用薛崇傑庶子的身份做文章,卻沒想到薛崇義連薛崇仁都不放過。
薛明睿和容華話剛說到這裏,木槿匆匆忙忙進了屋,“前院傳話過來,三太太吞金了。”
容華心裏一顫,三太太怎麼會這樣想不開。
容華立即站起身,吩咐紅玉,“將侯爺和我的氅衣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