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了助孕的藥,又將任延鳳留在屋裏那麼多日子,應該會有身孕。
湘竹道:“奶奶有了身子,無論誰都不敢再輕看奶奶。”
“那又有什麼用,”瑤華咳嗽了一陣啞著嗓子低聲道,“還是要幫靜妃娘娘試藥,萬一有了差錯這孩子也保不住。”
湘竹笑容僵在臉上,“既然是給小皇子看病,想來那些藥也是有益無害,再說李家雖然請了郎中過來,又不能眼看著大奶奶將藥吃下去。”
舅太太是什麼人,怎麼會任她糊弄。
瑤華道:“既然我已經有了喜,有些事就要仔細安排。”
湘竹點點頭,“郎中已經開了保胎的方子。大奶奶說就和四姑奶奶的保胎藥一樣每日煎來。”
瑤華目光閃爍,“我的藥和四姑奶奶的一起煎?”
湘竹道:“我們這裏和四姑奶奶住處離的不遠,就不再另設廚房,夫人讓我去四姑奶奶的小廚房裏用火。”
其實是想要將任靜初吃不了的東西給她吧!這樣既省銀子又方便。瑤華眼睛裏閃出一絲冰冷,在這個家裏,就算她懷了孩子,也要想盡辦法求自保,無論什麼時候任夫人都不會站在她這邊。
李家給她的那些藥若是能有人替她先喝那就好了,可是這個家裏除了任靜初也就隻有她才有身孕,讓湘竹去給任靜初的藥調換,萬一被人發現她們主仆也就完了。
瑤華才想到這裏,隻聽外麵一陣慌亂的腳步聲,接著傳來秦媽媽的聲音,“快去問問都是些什麼人,我們世子爺正病著是真的不能出去。”
瑤華看向湘竹。
湘竹點點頭撩開簾子出去。
……
屋外的任夫人急得不知所措,“我就知道一定會抓到我們家裏來,京裏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怎麼會不四處牽連。”
秦媽媽道:“夫人,您可要想出個主意,世子爺現在是見不得人的啊。”
任夫人哪裏有主意,轉身去看床上的任延鳳,任延鳳餘毒尚在,下半身動彈不得,聽得這消息嚇出了一頭的冷汗。
任夫人道:“你快想想,我們現在求誰去才好。”
抓了這麼多人,又封了他的酒樓,明擺著就是衝著科考舞弊來了,任延鳳正想著誰沒被牽扯其中,外麵的婆子又進來道:“那些官爺說了,若是不見世子爺,就闖進府來抓人。親家公那邊已經被貼了封,對我們家已經算是格外開恩。”
任夫人更加慌了神,“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讓二爺先出去擋一陣,我們再想法子。”
秦媽媽忙去前麵找任延為。
……
“這下可出了大醜了。”馮立昌家的在容華房裏說任家,“世子爺是被架出來的,說是得了急症,實則是吃了什麼藥丸。”
容華放下手裏的虎頭鞋,抬起頭來,“吃了藥丸?”
馮立昌家的道:“可不是。”
馮立昌才說到這裏,牛婆子進屋來,“少夫人,咱們家裏準備的糕點不夠了,要取那些備用的了。”
她讓人準備了那麼多吃食,怎麼會才第一天就不夠了。
牛婆子道:“奴婢瞧著馬車不停地過來,恐怕要到天黑也不安生。”
大廚房正準備晚上的宴席,也抽不出人來做糕點,隻得將留在後兩日的糕點拿出來,“先拿出來用吧,實在不行等到晚上請廚娘再做些,讓大家這兩日多辛苦辛苦好歹撐過去,賞錢是少不了的。”
牛婆子道:“奴婢曉得了。”
家裏來了那麼多人,多虧前院有薛明睿支應,後院三太太、四太太陪著薛夫人。讓她從早晨陪著客人做到晚上,她還真有些應付不來。
薛崇義雖然被朝廷抓了,在此之前朝廷給了薛家封賞,京裏的勳貴都是精明人,知曉皇帝一定不會追究薛明睿的責任,否則誰也不會這時候登門。隻要能保住薛家,薛崇義就應該不會被重判。
牛婆子退了出去,馮立昌家的接著說常寧伯府,“常寧伯世子爺吃的是那種藥丸。”
看著馮立昌家的目光閃爍,容華頓時明白過來,常寧伯世子和夏季成一樣喜歡那些東西。科考舞弊再加上行為不端,任延鳳這次是在劫難逃,後麵隻怕還有延誤軍資的罪名等著這位世子爺。
馮立昌家的退下去,容華換了件藕色小鳳尾褙子正要去花廳,門口一陣熙熙攘攘,二太太領著薛亦娟、薛亦靜一陣風兒似的進屋,見到容華二太太二話不說就向容華跪下,“鄉君,您大人有大量,從前的事都是我們不對,您就救救我們老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