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賦深深的看了程淺一眼,便出門迎接新人。程潛微微舒了口氣,重新端坐在酒席旁。隻聽見外麵鞭炮和眾人嬉笑之聲。
很快蘇賦又一次走進喜堂,這次他手握紅綢,眼神溫柔的望著紅綢的另一端。程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好似望到了一團火。
那是一團嬌豔無比的火,引得眾人驚歎連連。程淺輕笑著,悲哀卻布滿了雙眼。
她早知道柳傾城很美,傾城,傾城。
人如其名啊。
她和柳傾城原本是最好的姐妹,小時候,她,蘇賦,柳傾城日日玩在一起。她當時知道柳傾城暗自愛慕著蘇賦,可她卻不放在心上。因為她以為,無論發生什麼蘇賦都會一如既往的愛自己。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終有一日她會參加他們大婚的宴席。好諷刺的,對吧。
當年她的逃離,也是有柳傾城的幫助的,那時她還傻傻的問她要不要和她逃走。而柳傾城隱晦地回答她。
“賦哥哥需要我。”她當年就已經決定背叛她們的友情。
婚宴還在持續中,隨著那一聲“禮成。”程淺意識模糊,墜入了無邊的黑暗。
“有人暈倒了!”有人驚呼。
蘇賦看見躺在地上的程淺,宛如被人扼著了呼吸。不由多想,他鬆開喜綢,抱起已昏厥的程淺。看著懷中蒼白的人兒,他幾乎感覺不到手中的重量。
天!她這十年到底經曆了什麼?他的那個活潑好動的淺兒去哪了?
“麻煩請你鬆開她。”一道聲音驟然響起,一個身穿紫衣,手中握著一把折扇的男子從門外走進來。那男子麵色如玉,俊美無濤,一雙桃花眼竟比那女子還妖嬈嫵媚。
“披星樓樓主安子卿?”蘇賦輕挑眉。“是我。”
男子大方承認。聽聞此言,喜喜堂內的賓客頓時亂作一團。
披星樓,一個在江湖中亦正亦邪的殺手組織。樓內都是頂級的的殺手,隻要付出足夠的傭金,無論是什麼人在接到絕殺令之後都會在三個月之後身亡。
看到眼前一片混亂,安子卿滿意地勾起唇角:“大家不要慌,我來此不是為了要殺人。隻是來接回自己的女人,”說罷又將視線轉回蘇賦,“請蘇公子把在下的女人還給在下。”
蘇賦嗤笑一聲,反問他:“如果我不呢?”
“那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這下連謙詞也不用了,安子卿臉色一冷,對著門外做了個手勢。一瞬間,他的背後多出了幾個黑衣人。
“哎呀,我好像忘了。我要是殺了你,我的小淺兒會很傷心的,畢竟你差點就成了她的夫婿啊。”安子卿笑得很故意。
像是被人戳住了痛處,蘇賦臉色一沉,環抱著程淺的手臂不自覺繞的更緊。這時一雙柔弱無骨的手揪了揪蘇賦的喜袍,他回頭一看,柳傾城已自己將喜帕揭下,對著他輕輕搖頭。
他這才反應過來,這是他的婚宴,他竟然跟另外一個男人爭奪一個不是他新娘的人。於是他對著柳傾城歉意一笑,轉過身將程淺遞到安子卿的懷裏。
在安子卿轉身離開前,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原來披星樓的樓主喜歡撿人不要的棄婦。”安子卿身形一頓,隨即笑了:“終有一天你會發現你失去了什麼。”
走出蘇府,安子卿吩咐道後麵的黑衣人:“去把丁丫頭叫來。”後麵的幾個黑衣人很默契的一同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