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澤猛地回過了頭,雖然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卻還是忍不住動作迅速的做出了下意識的反應。
“老三,回來啦。”舒振寧的步子邁的穩健有力,他壯實,一米八多的個頭,寬膀子,皮膚很黑,戴著一副黑色的寬大的墨鏡,然而,卻也掩不住右眼邊沿處那條從墨鏡邊框裏露出的的疤痕。
舒安澤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大哥。”
舒振寧是舒老爺子的長孫。
舒振寧與舒安澤是平輩,但比舒安澤大上幾歲。舒振寧不愛說話,舒安澤也一樣。兩個人的關係,從小就不鹹不淡,進水不犯河水的那種。
“爺爺,振寧來看您了。”舒振寧走到了病床前。
“振寧啊,走近點,讓爺爺好好瞧瞧。”
舒振寧靠近了,整個身子已經挨到了舒老爺子的身邊。
舒老爺子側著身子,看著舒振寧的臉,突然一甩手,對著舒振寧就是一個巴掌。舒振寧完全沒有預料到老爺子會突然來這一手,他五大三粗,往旁邊栽了一下,一隻手,撂倒了旁邊桌上的一隻茶杯。
茶杯頃刻間掉在地上,劈裏啪啦的碎了一地。
舒振寧立刻扶住了牆壁,墨鏡已經掉在了地上,他立刻捂住了臉,蹲了下來,摸著墨鏡,撿起來,戴上。眼鏡戴好了以後,他並沒有說話,卻慢悠悠的轉過了身子,微微的低著頭站了起來。
舒老爺子已經抽回了手,穩穩當當的坐在床上,看向了門外。
因為茶杯掉在地上的響動很大,站在外麵的舒家人全部衝了進來。
衝在最前麵的是舒振寧的母親,也就是剛才坐在椅子上的五十多歲的女人,她緊張的問著:“出什麼事了?”
“媽,沒事,我剛才手滑,不小心打碎了茶杯。”舒振寧說。
“哦,那我去叫人把這裏掃一掃。”舒振寧的母親,扭過頭看著舒老爺子的臉色,沒什麼異樣的神色,於是轉過身深吸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但她忽然又轉過了身子,朝舒安澤看去:“舒、安、澤!怎麼是你……。”她的聲音是顫抖的,而她已經很努力的平靜下來了,卻依舊壓抑不住聲帶的抖動。她沒有想到,剛才的那個醫生,是舒安澤喬裝的。
“大伯母,是我。”舒安澤說,“想給爺爺一個驚喜,不好意思,把你們都瞞住了。”
舒家的其他幾個人都笑了起來,其中一個說:“安澤這小子,真是每次都能變著花樣逗老爺子開心啊。”
舒安澤眯著眼睛看向了舒老爺子說:“爺爺,剛才把,話還沒說完,這一趟出去,我找到了柔柔的手鐲,趁著大夥兒都在,不如,你們都認一認。”
“柔柔的手鐲?”舒老爺子一下子精神抖擻起來。
舒安澤點頭,一隻手,伸進了衣服的口袋,屋子裏站著的人,所有的人的心,都吊在了嗓子眼。
……。
第二天早上。
劉小魚還在睡夢之中。
她迷迷糊糊的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劉小魚嗎?”對方是一個女人,聲音溫溫柔柔的。
“唔,是我。”劉小魚半睡不醒的答著。
“是這樣的,有一件事,想找你確認一下。”
“唔,啥事兒?”
“我是xx醫院的工作人員,請問您是不是這個月十五號,在xx醫院進行了全身檢查?”
“好像有這麼回事。”劉小魚抓抓頭,可不可以說話的語速快一點,她聽著聽著都快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