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一個坐在椅子上五十開外的女人,原本是低著頭的,聽到醫生的話,忽然抬起了頭,說:“給我家老爺子看病的是李醫生,你是誰?”
“李醫生在處理私事,暫時由我來幫舒老先生進行身體的常規檢查。”醫生說。
五十開外的女人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白大褂,看了好幾秒鍾,最後說:“好吧,我們出去。爸,我們先出去了。”
屋子裏的其它人,聽女人這樣說著,紛紛跟舒老爺子打了招呼,跟著女人走出了病房,關上房門。
此時,屋子裏隻剩下兩個人。
一個是臥病在床的舒老爺子。
一個是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
舒老爺子正躺在病床上假寐,見來了醫生,微微的睜開了眼睛。
醫生,便將口罩摘了下來。
舒老爺子一下露出了孩子一般的笑容,說:“我就知道,是你這個鬼靈精。”
舒安澤小聲喊了一聲:“爺爺。”拽了椅子,做到病床邊,雙手往舒老爺子的手腕處一搭,說:“我就知道,爺爺是在裝病!”
“我不裝病,怎麼把你騙回來。”舒老爺子說,“你再不回來,同同這個小妮子都要把我煩死了。”故作一臉無辜的表情,十足的老頑童一般。
舒同年紀尚小,喜歡纏著舒安澤和舒老爺子,舒安澤不在,舒同就會纏住舒老爺子。
“爺爺,同同那是喜歡您嘛。”舒安澤說。
舒老爺子笑笑:“安澤啊,不說同同了,這次微服私訪去了哪兒,有什麼收獲沒有?”
“我這次去了一趟元洲市,找到了好幾戶和柔柔有關的人家,但,還是沒有找到柔柔。”舒安澤簡單的說著,他握著爺爺飽經滄桑枯燥的老手說,“爺爺,我這一次回來,不僅僅是來見您,還決定提前調去元洲。”
舒老爺子看著舒安澤,平靜的說:“調令還沒下來,你先把本職工作做好。”
“爺爺,我覺得柔柔就在元洲。”舒安澤並沒有說完,他知道爺爺能夠明白他的想法,在元洲找的時間越長,提早找到的可能性就越大。
“安澤,爺爺很高興你對柔柔的事情這麼上心,可是安澤,你越是花盡心力去找柔柔,爺爺越難過,也越害怕。”舒老爺子的眉心微微顫抖著,他已經老了,身子骨也大不如前了,柔柔已經丟了幾十年了,柔柔是不是還活著,都是不能確定的懸而未決。
舒安澤拍拍爺爺的手說:“爺爺,柔柔一定還在的。”
舒安澤正說著,病房的門一下子被推開。
沉重的皮鞋聲一步步靠近,舒安澤猛地回過頭。
……。
劉小魚跑進了自己的房間,她心慌意亂,耳朵根紅紅的熱熱的。
小時候,和花無恙打架,打的不少,偏生,剛才那一架,打得她心驚肉跳。也不知道為什麼,心髒就像是被狠狠的摳了一把似的,撕扯的厲害。
是因為長大了,害羞了嗎?她的青春期真是來的有些晚啊。
或者說,她的青春期太長,長到了大學畢業,都還沒有結束。
劉小魚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畢業了,她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工作、戀愛,而是個大閑人,天天夢想著去外公的武校做武術教練。
她就像個孩子,無憂無慮,惹是生非,終究還是被家人逼著去相親結婚。
應聘上的金鼎設計院,還沒有通知她去上班。
她相親過一個小李,將來還要相親許許多多更多的小李。
不過,一想到小李,劉小魚就從床上一下子彈了起來,那個舒安澤!似乎最近總是觸黴頭,三番五次遇到這個家夥!還賴她偷拿了他的錢包!見鬼,明明,他那件襯衣貴的嚇死人,還有那瓶紅酒,是他搶了她的錢包才對!
不要再遇到他了,不然,她一定揍他,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