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鐲?
劉小魚一愣,如果不是堂妹發了這樣一條信息過來,她都有些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了。她的記性一向不怎麼好,如果堂妹不說,她還真有可能忘了。
她本來就不喜歡戴首飾,這隻翡翠手鐲是媽媽在她十八歲生日的時候送給她的。
她一直收在抽屜裏,幾乎沒有戴出來亮過相。這被堂妹說成是暴殄天物。前一段時間,堂妹說要借去戴一陣子,她隨口就答應了。
堂妹劉語柔,是四叔的女兒。
劉小魚和堂妹語柔的關係從小就不錯,語柔要什麼,隻要她有,她就會給。
語柔在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就轉學去外地念書了,這些年裏,語柔隻在寒暑假才回來,兩姐妹聚少離多,更加珍惜相聚的日子。
這不,語柔要去念大學了,臨走之前,借走了這隻手鐲。
她倒也沒當是借,權當是給了語柔。
現在語柔說手鐲弄丟了,她反而勸起語柔來:柔柔,一隻手鐲而已,丟了就丟了吧,你要是喜歡,姐下次給你買隻新的。
短信剛剛發出去。
花無恙丟了畫筆,蹦到了劉小魚的身邊,搶了劉小魚的手機,說:“背著我跟哪個小情人聊天呢?”
“和柔柔。”劉小魚白了花無恙一眼,作勢要把手機搶回來。
劉一培嚷著:“我要上廁所了。”說著,就已經衝出了臥室。
花無恙翻看著短信,說:“她把你那隻寶貝手鐲弄沒了?”
劉小魚說:“也不算很稀罕那個鐲子。”
“我呸!”花無恙晃晃手機,高舉了起來,繼續說,“我可還記得你收到那隻手鐲高興成啥樣了,兩眼放光,就跟撿到金山一樣。”
“我媽第一次送我鐲子,我感動啊,不行啊。”劉小魚踮起來腳尖,搶著手機。
“擦,還嘴硬。”花無恙躲開了劉小魚,在屋子裏繞來繞去,說,“高中的時候,為了去看誰來著,還特意戴上了那隻鐲子,問我好看不好看來著?”
劉小魚噌的一下把花無恙撲倒在地上。
那一撲,兩個人摔得很重。
花無恙疼得要命,拚命地掙紮的站起來,卻被劉小魚又是一拽。
他壓在了她的身上。
他們兩個人小時候,幹架幹的不少。但,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子打過架了,他看著她的臉龐,原來小時候的劉小魚已經長大了,即使是個瘦瘦的幹豆莢,胸口的地方,還是軟綿綿的。
花無恙一下子坐了起來,唔,差一點就走火入魔了。
劉小魚則從花無恙的手裏搶回了手機,一下子跑了出去。
花無恙走出劉一培的房間,正撞上小魚爸:“劉叔。”
小魚爸說:“無恙啊,在教一培畫畫呢,你覺得他怎麼樣?”
花無恙點點頭說:“一培和我小時候一樣,是真心喜歡畫畫,隻要是出於這個目的,都能把畫畫好。”
小魚爸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低聲說道:“不說一培的事情了,劉叔想跟你說說小魚。小魚今年之內要相親結婚的事情,你已經知道了吧。”
“我知道。”
“你幫劉叔好好勸勸小魚吧,小魚雖然表麵上答應我們好好相親了,但心底,其實是不樂意的。就最近,還有一場相親,你勸勸小魚認真一點。”小魚爸說。
……。
醫院。
到處都是蘇打水的味道。
雪白的牆壁。
雪白的天花板。
有人從死神的爪牙之下虎口脫生,也有人死裏逃生卻命喪黃泉。有人在這裏恢複了健康,也有人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白色棉質口罩的醫生,走到了7046的病房門前。
門外坐著好幾個病人的家屬。
醫生和坐在門口的家屬打了招呼,推開了病房的門。
病房裏,還坐著幾個家屬。
醫生說:“我要給病人做常規檢查,請你們暫時回避一下。”
一個坐在椅子上五十開外的女人,原本是低著頭的,聽到醫生的話,忽然抬起了頭,說:“給我家老爺子看病的是李醫生,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