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天生三兩酒,而阿香在整個鬆老山乃至麥地衝都是出了名的酒仙。阿香酒一到量,出口成章。畢顧保雖然識字不多,但也喜歡好的文章,尤其是對於漢話都說不通的彝胞們來說,真是如獲珍寶。能喝酒的女性在鬆老山很多,然而酒後能作詩賦詞的就隻有阿香一個人,所以不用多選,非阿香莫屬。周孽子因為不會說紅彝話,也不會跳舞,所以沒被畢顧保看重,她不服氣地說:“誰跟我比武?”她近乎挑釁性地說。管家看她一個女孩子家不知天高地厚地在此撒野,就叫手下不要理她。隻見畢顧保一擺手,示意他不要阻止。周孽子趁機從靴子裏拿出短劍揮舞著,人們見她揮劍自如,灑脫有節。凡練過劍戓者練過武的人都不難看出,她是有備而來的。然而畢顧保此時由於過於激動而卻看不出其中的奧妙,就不禁還帶頭拍手叫好!而且畢顧保還急匆匆地問她:“你會射箭嗎?”周孽子很謙虛的回答:“會一點”畢顧保命手下拿來箭和盾牌,讓周孽子小姐射,連射三下,都很準確。贏得了觀眾們的陣陣掌聲。畢顧保沒問她是哪裏人,因為愛才就命手下“把她也留了下來”。
畢顧保選的老婆各有千秋,可謂文武雙全。
畢顧保納妾結束,第一件事就是安排手下打一張能做五十個人的大圓桌,他希望他的妻妾們都給他留下後代。過年過節就圍著大圓桌做。張母氏聽說畢顧保要打一張能做五十人的大圓桌。她急了,但又不知怎麼說服他。隻能婉言相勸。叫畢顧保保重身體,以江山社稷為重。張氏是畢顧保明謀正娶的老婆,從燒炭度日到坐上正二品官銜。張氏可謂患難與共,她對他的性格脾氣了如指掌。於是很委婉地對他說:“老畢呀!你娶了那麼多小老婆我倒是有伴囉,可你要保重身體呀!我倒是老了,你來不來跟我同房都無所謂,可你剛納的那些小妾們,一個個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女,哪個你都不能怠慢呀!尤其是瑞雪,剛剛成熟,那是如狼似虎的年齡啊!你要是滿足不了呀,她會紅杏出頭的。”看你現在的身體,娶這幾個就綽綽有餘了。”畢顧保看張氏說得在理,也就沒有再繼續娶妻納妾了。
二十,畢顧保與他的家人
其實娶這幾個老婆也滿足了,有事的時候跟大老婆張母氏商量,需要發泄的時候就找瑞雪住上一晚,其他的拿來娛樂,因為年齡都還小,心煩的時候找菊花給他唱唱山歌,高興的時候,叫眾姐妹們一小群的來跳跳舞,無事的時候一小群的帶著上山打獵。
打獵是畢顧保的拿手好戲,可瑞雪不行,人尺有所長,寸有所短,這話一點也不假。進畢家的門快三個月的一天,畢顧保帶上一群家丁,尾隨著剛納的小妾們去背後的山崖上打獵,除了瑞雪,一個個像小兔子,你追我趕地跑著:“快來呀,老爺,快跑。”畢顧保騎著高頭大馬,跟著一群“嘰嘰喳喳的小麻雀”在樹林裏轉個不停,不知是在攆小兔,還是在攆小妾。突然,大風迎麵襲卷而來,烏雲黑壓壓地向鬆老山壓來,巨大的雨點打在頭上,流在大家的臉上,一個個迷失了方向。
“瑞雪……瑞雪姐……”大家都在呼喊著瑞雪的名字,因為所有的人都到齊了,就差瑞雪。難道她被風抬走了?還是跌倒了?姐妹都在大呼小喚地滿山尋找,始終找不到瑞雪。畢顧保近乎崩潰了。他嘶聲力竭地說:“誰找到瑞雪,重重有賞!”家丁們為了賞銀,幾乎不放過每一片樹林、土坑。但始終未果,畢顧保百思不得其解:“瑞雪懷有身孕,應該跑不遠的。”難道被風抬走不成。還是被野狼吞了?鬆老山森林茂密,隨時有野狼出沒,很有可能被狼吞了。”淡定暗自慶幸畢老爺沒有懷疑到她的身上。
瑞雪失蹤了,畢顧保茶飯不思了好些天,眾姐妹怎麼勸說都不管用,最後還是張氏親自出麵勸說才勸動畢顧保。
畢顧保不愧是正宗的納蘇婆,他重情重義,姐妹們看他不吃不喝,各自拿出了自己的專長:阿香陪他喝酒,醉倒了和衣而睡,一男一女竟然什麼也沒有發生地睡到大天亮;阿香飲酒作詩,費盡心思,絞盡了腦汁,可酒醒後畢顧保念叨的還是瑞雪。阿香不想對牛彈琴,於是隻有淒淒慘慘地告退了。菊花飛越著響亮的歌喉:“妹是一個杜鵑鳥,哥是山裏一隻貓,貓和杜鵑心一條······山歌響徹天宇,調子發自心底;然而畢顧保卻無動於衷還命管家叫小妾們都下去。他這一攆刺傷了小妾們的心。隻聽有人悄悄嘀咕:“要想你就盡情的想吧,反正人死不能回生。我們難道一個都不如瑞雪嗎?看你能隔多少天,除非你不是男人。”正當好幾個小妾都對畢顧保沒有信心之時,一直大氣不吭的淡定瞅準了時機,趁勢而上。
淡定很有心計,她與眾姐妹不一般。她一直悄悄地注視著畢顧保的一言一行;一般她很少說話,直到眾姐妹都束手無策了,她才站出來當英雄,勸畢顧保道:“老爺,其實姐姐失終,我們也很難過,隻是我們怕讓老爺知道了,更加難過;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既然瑞雪能夠讓老爺那麼癡情,也是我們的福分,隻要老爺開心,哪怕叫小女子替瑞雪去死,我也願意。隻要老爺走出痛苦的深淵,隻要老爺需要,小女子願肝腦塗地。這些話語讓眾姐妹防不勝防;而且語調是那麼的堅決,說話時兩眼閃動著淚花,話語是那麼的感人。而且顯得很真誠地對老爺說:“老爺,我們去對麵的仙人洞找找吧!”老爺笑笑說:“仙人洞漆黑一片,如果真是掉下去,豈不粉身碎骨了嗎?有這份心也就夠了,如果瑞雪在天有靈,她有這樣的好姐妹也就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