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爭地盤(2 / 3)

細看山崖中裂了一條大縫,勉強可攀援而下。他喘息了一陣,又聽見了孩子的啼哭聲,於是延著崖縫,慢慢爬落。

崖縫中有多少砂石草木,倒也不至一溜而下,隻是山崖似乎無窮無盡,爬到後來,衣裳早給荊棘扯得東破一塊,西爛一條,手腳上更是破損,也不知爬了多少時辰,仍然未見穀底,幸好這山崖越到底越傾斜,不在是峞崖聳立,到後來他俯在坡上,半滾半爬,慢慢溜下,便快得多了。

他隨著孩子的啼哭聲望去,隻見崖壁上似有一道縫,那孩子的聲音便從縫隙裏傳來,他趕忙搶將過去,使力推開石級,漏出個洞來。向洞內望去,見有一道石級。

他拍手大叫,手舞足蹈一番,這才順石級走下。石級向下十多級後,麵前隱隱約約的似有一道門,伸手推門,眼前陡然一亮,失聲驚呼:“哎喲!”

眼前一個宮裝美女,手持長劍,劍尖對準了他的胸膛。

過了良久,隻見那女子始終一動不動。他定睛看時,見這女子雖是儀態萬方。卻變非活人,大著膽子再行細看,才瞧出乃是一座鍾乳石像。這石像與人一般大小,身上一件淡黃色綢裳微微顫動,更奇的是一對眸子瑩然有光,神彩飛揚。畢顧保口中隻說:“對不住了,對不住了!我這般眼光瞧著姑娘,忒無禮”。明知無禮,眼光卻始終無法避開她這對眸子,也不知呆看了多少時候,才知這對眼珠乃是鍾乳石雕成,隻覺越看越深,眼裏隱隱有光彩流轉。這石像像極了活人。

畢顧保俯下身子看那石像時,隻見她眼光跟著轉將過來,便似活了一般。他大吃一驚,側頭向右,石像的眼觀似乎也對著他移動。不論他站在哪一邊,石像的眼觀始終向著他,眼中的神色更是難於捉摸,似喜似愛,似是情意深摯,又似黯然神傷。他呆了半晌,深深一揖。深深說道:“神仙妹妹,小生畢顧保今日得睹芳容,死而無憾。妹妹在此離世獨居,不也太寂寞了麼?”石像目中寶石神光變幻,競似聽了他的話而深有感觸。

此時,畢顧保神弛目眩,競如著魔中邪。眼觀再也離不開石像。說道:“不知神仙妹妹如何稱呼?”心想:“且看一旁是否留下妹妹芳名?”當下四周打量,見東壁上寫著許多字,但無心多看,隨即回頭去看那石像,這時發現石像頭發似真人似的人發,雲髻如霧,鬆鬆挽著一髻,髻邊插著一支玉釧,上麵鑲著兩粒小指頭般大的明珠,瑩然生光。西邊壁上鑲著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畢顧保方才醒悟:“救人,救人。”可人在哪呢?這孩子見他進到石像跟前不哭了。

畢顧保找啊找,找到石像背後,一不小心撞到了孩子,小手晗在嘴裏,正衝他笑呢!畢顧保不知他是人還是鬼?慢慢走進他,頻住呼吸,悠悠地摸摸他的鼻孔,發現鼻孔喘出了熱氣,這才確定是人,他抱起小男孩就走,不敢貪圖洞裏的金銀財寶。

畢顧保抱起小男孩,弓腰鑽出仙人洞。剛到仙人洞,突然有一黑衣蒙麵人嗖的落在畢顧保跟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閃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畢顧保歇斯底裏地扯大嗓門說。那蒙麵人什麼也不說,迎頭就向畢顧保一刀劈來,畢顧保一側身,那黑衣少女的刀紮在地上,那黑衣蒙麵人剛要到地上撿刀,畢顧保一掃蹚腿把蒙麵人踢了個仰翻蹺。畢顧保不想戀戰,隻想殺開一條路便走,殊不知那蒙麵人從地上一軲轆翻爬起來,窮追不舍。畢顧保大怒,往後一腳,蒙麵人向側麵一讓,好像要奪畢顧保抱著的孩子,畢顧保正納悶,張弛一行聽到孩子哇哇的哭聲,趕到了仙人洞。嚇跑了與畢顧保交戰的蒙麵人。

畢顧保是鬆樹枝救的命,找到孩子就把孩子拜祭給鬆樹,叫“鬆曉小”。

回到家裏,當他們找來奶媽給他洗澡時,發現了曉小屁股上的胎記,與畢顧保自己屁股上的胎記一摸一樣,便想到了自己失散近一年的妻子來。如果是他妻子還活著,生下的孩子也該會笑了吧。再看看孩子大大的耳朵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他猜想是自己和妻子瑞雪的兒子。為了證實他的猜想正確,他作了驗血。他把他和曉小的血同時擠在碗裏,兩血凝聚在了一起,證明曉小確實是他畢顧保的兒子。

畢顧保瘋狂地大叫著:“我有兒子了,我有兒子了······”他叫著叫著又流下了辛酸的淚來,不禁悲從中來。

頓生欲念,定要找到殺妻之人,為她報仇雪恨。

然而,大千世界,誰又會對她下毒手呢?還是她當天打獵,不慎滾下山坡,被仙人洞的仙人所救。如果真是這樣,他今天抱出曉小出洞時,就不會被蒙麵人擋住去路。而且他今天遇到的蒙麵人好像也是衝著曉小而來。難道······淡定聽說畢顧保抱著孩子回來了,隻驚不喜。他的神情讓眾姐妹很吃驚,小芳那雙眼睛能夠看透淡定的心思,隻是她不想講。但她已經看出來了,畢顧保把孩子抱回來,她一點也不高興,而且還充滿了敵意。盡管她包裹得還很嚴實,每每看到曉小都專腔作勢地親一下,其實她巴不得用嘴唇把曉小堵死。小芳看在眼裏急在心上,但又不敢說出,於是隻有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後,暗中保護曉小。曉小在奶媽的精心嗬護下不斷成長,學走路,學說話,曉小的到來,給全家人都增添了樂趣。

一天,曉小跟隨奶媽出去放風箏。一開始奶媽跟著拉風箏線,但風箏飛得不高;曉小玩得不過癮,硬叫奶媽把風箏線放掉,讓他一個人拉。風箏飄飄悠悠隨風飛上了天空,曉小拉著風箏線一個勁地追呀追,風箏飛了好遠好遠,他跑得精疲力盡。一陣大風吹來,奪走了他手中的風箏線。他哭喊著:“我的風箏,我的風箏······”他邊哭邊追,一不小心跌倒了。站在不遠處的淡定終於找到了下手的好機會,她像曉小飛奔而來;奶媽以為淡定是去拉曉小的,於是放慢了腳步,抹了抹喘著粗氣的胸口。暗中保護曉小的小芳飛也似的向曉小撲來,說時遲那時快,淡定剛把藏在頭上的銀針拔出,還沒來得及刺進曉小的頭顱就被小芳給一腳踢掉。然而這一腳由於用力過猛,傷到了她腹中的胎兒。小芳正在慶幸挽救了曉小,不料一陣大風吹來,吹走了曉小。自己的下身疼痛難忍,下身流了不少血,小芳流產了。

“曉小,曉小······”奶媽嘶聲力竭地追喊著。不知是她的真誠感動了上帝還是她看走了眼,隻見曉小被一婦女托著向鬆老山飛去。難道是瑞雪轉世,還是······?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時,隻見小芳抱著肚子,彎著腰走了過來。奶媽淚流滿麵地說:“都怪我,都怪我把風箏線讓給他拉。要砍要殺,我都接受老爺的發落。“你們已經盡力了,不怪你們。”做賊心虛的淡定厚顏無恥地應和道:“不能怪我們,那是天意。”“你要拿銀針紮曉小也是天意?”小芳白了淡定一眼強忍著劇痛低低地說到。“你血口噴人。我拿銀針是想刺曉小的人中,因為他跌倒了,我怕他不醒人事。”“哦,是我冤枉你了?”小芳又白了淡定一眼,氣喘噓噓地說。她明知淡定是在為自己的不軌行為狡辯,但苦於沒有人證,隻好暫且不跟她理論。再說自從她懷上畢顧保的孩子後,畢顧保又跟她分床睡了。淡定暫時還是畢顧保最寵愛的人,得罪她沒好處。奶媽看出了小芳的為難神情,於是對淡定說:“你們誰也不怪,都怪我。都怪我沒帶好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