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客房內,慕容嬌嬌見到了看守這個關口的將軍,他是一張陌生麵孔,卻極為年輕,大概隻有二十來歲,英氣俊朗,器宇軒昂,一身墨色鎧甲,紅色鬥篷,身材魁梧高大。那士兵進門之後就雙手抱起,稟報道:“將軍,這個女子說是被西域人掠走的,請將軍定奪。”
那坐在案幾上,蹙著劍眉撫掌看著地圖的男子這才抬頭,那張年輕的麵容帶著無與倫比的霸氣,他在聽到那士兵的稟報時,劍眉微挑,低沉的道:“查到線索了?帶進來。”
“是。”那士兵立刻轉身對慕容嬌嬌道:“這位是孫將軍,掌管終南山的關口,你將所知道的告訴將軍即可。”,說罷,那士兵轉身踏出了房間,關上了門。
那年輕的男子看到慕容嬌嬌,沉著冷靜的目光突然動了一下,但是英俊的麵容卻沒有任何表情,這樣的冷靜,不由得讓慕容嬌嬌暗中驚異,因為他很年輕,但是這樣的年紀竟然就已經這樣的平穩的氣勢,實在很難得。南宮辰軒越來越懂得用人了,朝中的將領也都這般年輕,想必,他已經將整個朝政都緊握在手中,不必再受任何人的控製了。
“你是被西域人掠去的中原女子?”孫將軍話語中帶著一絲猶疑,他目光不住的打量慕容嬌嬌,但隨即又收回,似乎意識到這樣審視一個女子十分不妥,於是他便換了一副神色,淡淡的道:“姑娘受驚了吧,請坐。”
“不必。”慕容嬌嬌淡漠的回答,聲音帶著幾分沙啞,但卻依舊清晰。三日,她隻在馬車上小睡了片刻,體力已經達到了極限,她必須拿到那些獎賞的銀兩,找個地方好好的休息,然後在尋找棲身之處。三日,孤獨宸絕隻怕已經發瘋的在尋找自己了,她必須找一個足夠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人世間的種種的是非紛擾,她已想徹底的剪斷。
孫將軍有些詫異,俊容微微一動,但他的驚異卻一閃而逝,也許,是他看出了慕容嬌嬌倦意和疲憊,竟沒有問話,卻道:“我看姑娘一臉疲憊之態,想必行途辛苦,不如我為姑娘開一間房間,讓姑娘好好梳洗休息之後,明日再問話吧。”,說完,他站起身,大步朝門口走去,但剛跨出房間的門,卻又停住,轉身又道:“姑娘放心,這裏已經是中原的領土,我一定會保證姑娘安全。”
慕容嬌嬌目光微動,沒有想到這個孫將軍竟然還懂得慕容嬌嬌在緊張什麼。不過她的確很累了,甚至覺得自己一刻都撐不下去,所以也隻任由那這位年輕的安排,他說的沒錯,這裏已經是中原了,看關口這樣的冷寂,應該已經是重兵把守,所以就算孤獨宸絕當真追隨而來,他也不敢冒然闖進關口,與中原將士對峙。
房間裏,環繞的屏風中,溫熱的水浸在肌膚上,漫過雪白的鎖骨,暈紅了肌膚。慕容嬌嬌閉上雙眼,將頭都埋進了水中,少許,又浮出水麵,那細密的水珠從發絲上滑下,蜿蜒流淌在散發著柔和曲線的脖頸上,睜開雙眼,細密的長睫已經沾染了晶瑩的水珠。
深吸了一口氣,慕容嬌嬌起身,擦幹長發,更上了那位孫將軍地特地讓客棧老板娘尋來的一件青色長裙,在銅鏡前掃視了兩眼,還算合身,隻是裙擺有些長,遮掩住了她的雙足,看起來有些像宮廷中那曳地搖擺的雲錦,袖口也略顯寬鬆,一條羅寬腰帶係的柳腰細細,卻有不顯浮誇,一看便知中原一般府邸的千金小姐或者門第略高的女子常選的衣物。慕容嬌嬌曾經在玥府做小姐時,也曾見過後院中的姨娘穿過這樣的衣裳,隻是當時的自己,卻覺得這樣的衣服不適合伸展,所以不願穿。
穿好衣服,慕容嬌嬌掃視了一眼房間,甚至將床鋪,茶水,甚至客棧裏送來的食物,甚至床底下的一切都檢查了一遍之後,才栓上了門,關緊了窗。她實在經受不住困倦,上了床榻邊睡了。
蒼茫的大漠上,一支軍隊飛快的在大漠上飛奔,騰起萬裏黃沙,烈日驕陽之下,卻隻看到黑色獵獵的身影,形如閃電飛速。
三日前,西域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突厥首領巴達邑與其母在大漠深處失蹤,西域的第一王妃真格娜紗大王妃震怒之餘,下令徹查,卻再大漠的隱蔽處翻出了一直潛伏的胡騎部落的行軍,於是,在西域便有一個流言悄然產生:胡騎部落與突厥部落失和,相互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