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一凡看文麗緊閉雙眼不說話,沉悶了幾秒鍾,把手機重新放在耳邊:“媽,文麗這會兒正忙呢?她有空會給你打過來,要不等會兒你有空給她打也行。”
邢一凡走出書房,回到到客廳陪菲兒看動畫片。
家有了一種少見的沉默……
文麗把菲兒安頓好後,躺在床上,拿出手機撥了母親的電話。
“文麗,剛才在忙啥?你身體好嗎?”
聽到媽媽關切的話,文麗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文麗用袖口擦了擦眼睛,生怕抽紙巾發出聲音讓媽媽疑心什麼。
“就是忙著給領導寫個彙報材料”,文麗扯了謊,因為她知道父母總是不願打擾兒女的前程。
“喔……唉,你們也太忙了。都以為大學老師輕鬆得很,誰知道你們一天都在忙。”文麗母親疼愛自己的女兒,這種純樸的關懷最讓文麗不忍消受。
“沒關係,也不是天天都這樣,隻是剛才恰好碰到了。”文麗趕緊安慰母親,又關切的問:“你和爸爸身體都還好嗎?你的胃病好些沒有?”
“好了,好了,你買的藥吃了很有效,你嫂子又給我買了些,好久沒有疼過了,你爸也很好。對了,你們春節要回來嗎?我就是問問這事兒。”
文麗想了一下,現在與邢一凡這個狀態,能否像往年一樣有個溫馨的春節還是個未知數。但文麗不想讓母親擔心:“現在還不能確定,放了寒假才知道,確定了我會告訴你的。”
文麗同母親說話的時候,邢一凡走進來站在床邊。看見文麗放下電話,一凡轉身關上房門門,走回來坐在床邊生氣的說:“你什麼意思?一整天都不理不睬的?”
文麗突然覺得邢一凡怎麼可以這樣無恥呢?!做了如此傷害自己的事情,昨晚又說了那麼多無情的話,今天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從邢一凡的臉上,沒有欺騙文麗的歉意,沒有傷害文麗悔恨,隻有一臉的無辜和莫名其妙。文麗覺得邢一凡對待自己、對待夫妻感情的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就是對自己極大的傷害,簡直令人作嘔。文麗還真的有點想嘔吐,趕緊躺下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身體,把手蓋在自己的胃上,好讓手的溫度暖暖胃。
“胃疼了?”邢一凡往文麗身邊挪了一下,伸出一隻手覆蓋在文麗手上。
文麗感到的不是幸福,而是一種被假情假意褻瀆的痛苦,一種委屈,一種憤恨和一份深入骨髓的遺憾。文麗努力忍住呼之欲出的眼淚,讓它改變流向,直接流向心髒。
“把手拿開!”文麗躺著紋絲不動,但是聲音堅定而有力。
“你到底怎麼啦?!”邢一凡眉頭鄒了一下,聲音有些不耐煩。邢一凡的這種語調文麗極端的不熟悉,或者說以前沒有感受過。
文麗把頭側了一下,眼睛盯著邢一凡,透出陣陣冷光:“邢一凡,今天菲兒在家,我不想和你理論什麼,我們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好好渡過這三天。不過,你不要再用對付幼兒園小朋友的方法來對付我,你如此貶低我的智商是對我的侮辱!還有,為了菲兒我們暫時和平相處,我還可能對你笑臉相迎。但是……請記住……這一切都是違心的!虛假的!正如你這麼久以來對我一樣是的虛偽!”
“你簡直讓人不可理喻!!”邢一凡大聲喊了一聲。
“請你小聲一點,深更半夜的,你不會心黑到想把自己的女兒嚇醒吧?!”文麗猛的坐起來,對邢一凡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