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邢一凡放低了聲音。“就是昨晚沒有陪你一起回家吧,你怎能就給我下定義呢,怎麼我就虛偽了?”
文麗瞪著邢一凡,血管被急劇升高的血壓擠得生痛。“邢一凡,無恥的人,我見過,但是像你這麼無恥的,我真沒有見過。”
“你今天到底怎麼啦?”邢一凡伸手準備抹文麗的額頭,文麗伸手狠狠的一擋,頓時感到自己手火辣辣的疼。
邢一凡用另一隻手摸了自己被擋的手一下,可能也感到痛了。“你今天發瘋嗎?!”邢一凡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是的!”眼淚突然從文麗眼眶中迸湧而出。“我是發瘋了,攤上一個虛偽而又自私的丈夫,遲早是要發瘋的!”
“好,華文麗,我就是虛偽了,就是自私了,我還會自私到底,虛偽到底!”邢一凡轉身出了房間,房門被甩的一聲悶響。幸好累了一天,菲兒可能睡沉了,文麗豎著耳朵也沒有聽到隔壁房間的動靜。
文麗怔怔的在床上坐了一會兒,關了燈,重新躺在床上。這一兩年來邢一凡對待自己的種種,一一在腦子中閃過:生病孤單的夜;為了參加他同時婚禮而爭執;那個陌生女人的電話;經常深夜歸來不喜歡被追問……
“一切都變質了,可怕的是我還活著夢中!”文麗在心中默念著。“都說愛情的傷口,醒著比昏迷更痛,這種痛真的可以致人於死地,怪不得那麼多失戀的人會去自殺……但是我不會的,因為菲兒,因為父母。我是學心理學的,我能自救……”迷迷糊糊中,文麗感動心髒很難受,像被灌滿了水銀,心髒越來越沉、越來越痛……文麗感到氣緊……混沌中身體被割成了一塊一塊的,先是四肢被割裂開,然後心髒也裂開……全身就像一潭混泥土一樣的稀軟,慢慢被溶解不能相連……
文麗感到大腦還有思維,它正努力抗爭,維係著這個混沌體……抗爭、抗爭……文麗突然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微微喘著粗氣,心跳得特別厲害。
“這是解體的感覺,是身體決裂的感覺!”文麗似乎有一絲的興奮,這不是抑鬱症患者的身體肢解感受嗎?!自己居然感受到了,哈哈……文麗用被子捂住嘴巴哭了……。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抑鬱的一天,要是被自己身邊的人知道,肯定會笑掉大牙。
元旦節的前兩人天大家過得出奇的安靜。菲兒忙著為期末考試做準備,覺得爸爸媽媽嚴肅一點也是情理之中的。文麗的空餘時間就是看看、寫寫,不是學習就是做課題,這大家早已習慣。倒是邢一凡與往日不同,兩天假期都沒有外出,老老實實呆在家裏麵“相妻教女”。但是夫妻之間的冷,並沒有因家中的暖氣而緩解,兩個人都能深刻的感知彼此的“冷若冰霜”。
第三天上午,文麗上網查資料的時候,以“呼吸困難,必須常常的歎息才能緩解缺氧狀態”和“心髒疼痛不適”為關鍵句百度了一下。竟然發現這些症狀除了抑鬱症和心肌炎患者都有可能感知到,文麗覺得有必要去醫院做個心髒檢查,排除心肌炎的可能性,好讓自己安心寫。說出發就出發,文麗拿著包立即驅車去醫院,沒有給一凡和菲兒打招呼。
文麗沒有想到放假醫院還有這麼多人,好在心內科的號還有,文麗總算沒有白跑一趟。
文麗站在電梯門口仔細看了看,心內科在三樓。
心內科前台的護士把文麗引導到醫生辦公室,文麗一抬頭吃了一驚,怎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