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麗讓自己像陀螺一樣,飛快的轉動著,她想把所有消極的思維封鎖在大腦的“凍土層”。但是關於邢一凡、關於過去的點點滴滴又總是在不經意間,闖入文麗的心裏。有時候,這種回憶就像魔法世界快速生長的毒性藤蔓,隻要有一點點的機會,立即瘋狂蔓延,直到完全占據文麗的大腦和心底。
文麗並不特別的去抗擊,不能忘記就拚命的想吧,文麗甚至在自己最不能擺脫這思維的困擾時,會發瘋似的從儲物櫃拿出一凡的用品、翻出一凡的照片,仔細觀看,一寸一寸的撫摸。
有一次文麗把家裏所有有關一凡的物品全部擺放在床上,最後讓自己躺在這些物品的正中。她流著淚說:“一凡,我之所以想你,是因為你是我的丈夫,你還沒有滿足我想要被你好好嗬護的要求;我之所以恨你,是因為你如此不負責任的撒手就走,不管我有多麼的不舍、多麼的心痛;我還恨你給我留下了你走之前是否依然愛著我的疑問,這一生,你給了我太多的遺憾。但是,我愛你!”
這種高強度的信息刺激,還真提高了文麗的“免疫”力,文麗觸景生情的悲愴情緒漸漸得到了緩解。有時候,文麗甚至覺得,自己是幸福的,因為“愛”一直在自己心中,從未遠離。文麗一直堅持認為“愛”是一種互動行為的結果,但是它隻居住在“發射者”心中。文麗記得有人曾經是說過:“愛要離開你就讓它離開吧,如果它回來了,那它是屬於你的;如果它不再回來,那它本身就不屬於你。因為,真正的愛,是不會離開的。”文麗同意這句話又不同意這句話,因為能走遠的不是愛,而是你愛的人。“愛”隻存在於愛的發出者身上,人在自己深愛的人身邊總能感到“愛”的強大磁場帶來的幸福,之所以幸福,並不是對方有多愛自己,而是因為自己深愛對方並接受到了對方愛的電波,更多的是因為“愛”在自己心中。就像麵對一個自己毫無興趣的人,對方越是繪聲繪色的表達對你的愛,越是會讓你長滿雞皮疙瘩。
文麗有時候很享受這份愛給自己的殘忍傷害,當心痛湧上心頭的時候,文麗總是閉上眼睛,把注意力集中在身體內,用感覺去追逐“痛”的足跡,追隨它在自己的身體裏無邊無際的遊走,直到它自己香消玉損。有時候,文麗覺得這是一個心理工作著難得的一筆財富,有時候又覺得自己是在苦中作樂,自我麻痹而已!
王芳征得文麗的同意,把她的師姐帶到家裏。這是一個長著圓圓臉蛋溫文爾雅的女孩,一雙會笑的眼睛後麵是厚實的單純,看見文麗她有點緊張,一進門趕緊給文麗鞠躬敬了個禮。
“別客氣,你是王芳的師姐,又是我的學生,今天的身份是我們的朋友。”文麗故意輕鬆的對這個女孩子說到。
文麗坐在單人沙發上,這樣有一種實在感,自此一凡走了文麗就不主動做雙人或三人沙發了。王芳坐在文麗旁邊的雙人沙發上,女孩緊挨王芳坐下。
“我們都隨意一點。王芳,我下班買了點櫻桃,你去洗洗拿過來。”
王芳走後,女孩更加的拘謹。
“你叫什麼名字?”文麗微笑著看著女孩問到。
“我叫王西貝,我爸爸姓王,媽媽姓賈,他們兩的姓加起來就是我的名字。同學們都叫我貝兒。”一開口說話,王西貝明顯放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