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偏偏要選擇刀口舔血的土匪行當!真是令人難以理解。
張沁兒嗤笑,楊氏是普通勤勞的婦女,一向老老實實,安安分分,自然不能夠理解土匪的生活,她看著楊氏,建議著:“娘,我們也在院子裏走動下,你昨天躺了一天,骨頭都快酸軟了吧。”
“嗯。”楊氏平日裏都是忙活慣的,如今被綁了來,閑著反而覺得不適應。
母女兩個人繞著院子,開始慢慢散步,直到大山嫂端著兩碗清粥過來。
碗是粗糙的瓷碗,裏麵盛著熬好的清粥,最上麵還放了一些下粥的小菜。
“吃早飯了。”大山嫂招呼著她們二人,徑直將粥碗放在屋子裏的桌子上。
把東西送到,她又退了下去。
因為大當家吩咐,寨子裏的眾人,都不能輕易和張沁兒母女搭話。
而昨天張沁兒轉身就把欺負過她的人,借大當家的手狠狠的教訓了一頓,這件事也迅速的傳到整個寨子裏,大家也不敢再輕易尋她麻煩。
即使是狗子遇到了她,也不過是冷眼暗瞪,不再敢放肆。
張沁兒知道,大當家雖然表麵給她不少自由,但是其實並沒有真的信任她,所以她也識趣的不拉著大山嫂聊天,遇到旁人,也不會試圖套路拉近乎。
吃過早飯之後,大山嫂就過來收拾碗筷了,並且要帶張沁兒母女換下的髒衣服去洗。
張沁兒心中一動,忽然問著:“大山嫂,這衣服到哪裏洗啊?我瞧著這裏沒有河流的啊?”
大山嫂很是警惕的看著張沁兒,嘴唇動了動,過了一會才小心謹慎的說:“大當家不讓我和你們說話的。”
說完就要走人。
但是張沁兒可不能這麼輕易放過她,當下換上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低頭委屈的說著:“我知道……可是我和我娘不過兩個弱女子,就算有逃走的心,那也沒有那個膽子和身體啊!我問你這話,也不是存什麼心,你想啊,明天我就要嫁給大當家的,都說咱們女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以後我就得在這裏長長久久的住下去,要是連洗衣服在哪裏洗都不知道,這不是傻了嗎?”
又委屈的說:“既然大山嫂不肯說,我也就不再問了。”
她的這番話,說的情深意切,尤其是那句‘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聽的大山嫂心中一酸,她們女人何嚐不是這樣?
若非她家男人跑來當土匪,她現在也不會在土匪的寨子裏啊!
想到這裏,她臉上有些尷尬和不好意思,囁嚅的說著:“就在後山腳下,那裏有一口潭水,吃飯洗衣的水,都是從那裏挑來的。”
張沁兒心中一喜,隻要她肯開口說話,那麼就能夠再打聽到別的消息。
臉上故作輕鬆,說著:“這樣啊,我是從前山那邊過來的,倒不知道後山還有一口潭水呢!對了大山嫂,我看咱們的寨子離縣城很遠啊,又沒有開墾菜地種糧食的,那豈不是什麼都要去縣城買?這太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