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經過一個月的修養,楊氏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身體也開始好轉了,在家人的溫情安慰下,心中的陰霾逐漸散去。
張沁兒和張誌仁果然如約好的,並未將那些神秘信件說給他人聽,而晗生在知道母親妹妹沒有大礙,並且還得到一箱子價值不菲的古籍後,十分的開心。
因為家裏發生的大事,這一個月晗生和永安都沒有去學堂上學,一麵幫著分擔家裏的雜事,一麵自己讀書背誦。
鄭成凱傷到骨頭,所以愈合的慢一些,表層的傷口才剛結痂,他就一心想到處走動了,硬是被林氏給攔下的,張沁兒也去了一封信,告誡他要靜心修養。
雄南峰一帶的土匪被徹底的剿滅,也是臨川一大政績,劉知縣上報之後,很快就得到嘉獎,鄭成凱也如先前要求帶人剿匪時所說的那樣,幫著從中說合,臨川的鄉紳地主們這才決定後退一步,和劉知縣形成一種全新的平衡,自此劉知縣雖然沒有危機,卻也不敢再過分的貪汙刮地皮了。
六月初的時候,池塘裏的荷花就已經悄然綻放,或粉或白的花朵,妖嬈的綻放,花影倒影在池水上,水波因風而陣陣漣漪。
午後閑暇的時候,張沁兒就靠在欄杆上,靜靜的看著池塘中的荷花。
這一個月的時間,十分的寧靜安然,卻也令張沁兒產生一種不真實的錯覺。
抑或者當初在山寨裏所發生的一切,才是不真實的吧。
靜默了一會,腦海中滿是繁複的記憶片段,令人分不清真真假假。
忽然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伴隨著一句清脆而熟悉的嗓音:“沁兒。”
是張樂兒,她和張沁兒感情不錯,所以事情發生後,她便常常回娘家,過來看望張沁兒,陪她聊天,紓緩心情。
“你怎麼又回來了?”張沁兒失笑,說:“你婆婆對你可真好。”
提及婆家,張樂兒臉上閃過一絲羞澀,又故作大方的說:“牧之也和我一起回來的呢!這會兒他找晗生說話去了,聽說你從山寨裏帶了一大箱的古籍回來,他就好奇的很,這不,借著我要回娘家,也巴巴的跟來了。”
張沁兒好好的看著她,認真的聽她說話。
張樂兒說完之後,看著張沁兒,忽然有些緊張的問著:“沁兒,你沒事吧?”
張沁兒愕然失笑,她有什麼事情?
“我好端端的,怎麼會有事?你吃過飯沒?”張沁兒笑著說:“今天有些熱,元嬸子做了涼粉,給我們送了一大碗過來,現在正鎮在水井裏,你想吃的話,咱們回去吃些。”
張樂兒搖頭,說:“吃過呢,先鎮著吧,待會再回去吃。”
她尋了一個地方坐下,然後才頗為感興趣的拉著張沁兒一並坐下,極為好奇的問著:“沁兒,聽姐夫說,你當初在山寨,可是殺了不少土匪的?是真的嗎?”
關於這個話題,張樂兒老早就感興趣的,不過先前楊氏身體虛弱,張沁兒也精神情緒不好,這會兒看張沁兒看起來像是完全沒事了,張樂兒再也壓抑不住,一疊聲的問了出來。
張沁兒朝老天翻了一個白眼,默默無語了一會,那些畫麵,每天晚上睡覺和白天發呆時,都會一次次在腦海中閃現,可是每次都令張沁兒產生一種是真是假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