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盆底鞋還沒有完全適應,呂婷走了幾步,不小心扭了一下,身子一下子傾斜向右。
“庶福晉。”丫鬟們趕緊過來攙扶。
呂婷揉了揉有些吃力的小腿,回轉頭的時候,看見已經遠去皓斕擁抱著凝湘的背影,左腳也跟著不聽使喚的蹩了腳,如果,這麼多年來不執著在當年的贈糕之情之中,也許她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呂婷挺直了身子,推開了兩邊的丫鬟,朝著自己的屋子方向走去。
如果,也許沒有如果……
呂婷推開了丫鬟的左右攙扶,獨自一人走進那通往她小院的幽靜小道,剛一推開門,見珝姍已經聞聲迎了過來。
“怎麼才回來呀,外麵冷不冷?”珝姍邊幫呂婷脫下披風,邊詢問著。
屋裏的炭火燒地正旺,呂婷坐下椅子,脫下花盆底鞋,抬起雙腳靠近炭火烤了一烤,然後換上了珝姍送過來的棉鞋道:“不冷。”
或許,她已經習慣口是心非。
珝姍想要握緊呂婷的雙手幫她取暖,卻見那張紙條從手縫隙中掉了下來,呂婷想要彎身去撿,正巧此時小翠端著水盆從外麵走了進來。
呂婷畢竟心虛,瞅著小翠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眼見小翠離紙條距離越走越近,心快跳到了嗓子眼,珝姍頓時蹲下身子撿了起來,放在自己懷裏道:“你瞧瞧你,今天人家福晉好心給你尋的好胭脂的地址,你就隨手一扔了,還是放在我這裏吧。”
“恩。”呂婷順應著點點頭。
小翠有些將信將疑,覺得呂婷主仆的神態有些奇怪,把水盆端到桌上道:“庶福晉,奴婢伺候你休息吧。”
珝姍接過水盆裏的毛巾道:“你去休息吧,這裏有我伺候著。”
“你下去休息吧,有珝姍姑姑在就夠了。”呂婷和珝姍匆匆對視了一眼。
小翠樂在呂婷有此一言,行了禮就退了出去。
珝姍跟著走過去仔細看著門是否關嚴實了,才安心走到呂婷身邊,拿出紙條遞給呂婷道:“小翠這個丫頭心眼最多了,你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呂婷並不在意珝姍的提醒,心急地接過紙條,隻見潦潦八字:子時花園,有事相告。
“姑姑說得不錯,不過是一個地址罷了,知道了也沒有什麼,你知道我不喜歡這些胭脂水粉,不會去的。”呂婷眉心一鎖,用力捏緊紙條,褶皺成一團扔進了一旁的火炭中,瞬間燒成了灰燼。
起了一陣風又跟著一陣風,打在窗格上“呼呼”作響,上一次側身是在前一會,短短的時間,呂婷已經翻身幾個來回了,睡不著不僅僅是因為皓銘的相約,更是許多事一起交織在一起,讓呂婷有些理不出頭緒了,她呂婷不該是這樣的,優柔寡斷,隨遇而安是她母親的性格,卻慢慢在她的性格中顯現出來,不,她不該是這樣的,她從來就不是這樣的。
再一個翻身,呂婷仰麵躺著,望著床頂幹眨著眼,除了風聲,夜已經很靜了,子時早過,皓銘或許已經回去了。
呂婷決定,再不會心軟去和他相見。
可是當一個黑影掀開床幔,出現在床邊的時候,讓呂婷嚇得大喊出聲。
“啊……啊……”
“別叫,婷兒,是我。”皓銘用手捂住了呂婷的口,卻因為害怕傷了她而立馬留了空隙。
呂婷急喘粗氣,拉下皓銘的手而欠起了身,拉高被褥而向床內側移了個位置,壓低聲音道:“皓銘,你瘋了,你不該來。”
皓銘背對著窗戶,根本看不清楚他此時的麵容,但那種炙熱急迫的舉止呂婷能夠感覺得到。
“可是,婷兒,我要見到你,如果我不能和你說出我心中的話,我想我會發瘋的。”皓銘順勢坐上床沿,讓呂婷害怕地抖了抖身子。
“我不想聽,你走吧,趁沒有人發現,你知道嗎,你這樣做,對你,對我,對你大哥根本沒有好處。”呂婷不耐煩地轉過頭道。
“別提我大哥。”皓銘捏緊拳頭打在了背麵上,然後看著呂婷,一把拉起她的一隻手壓低音量咆哮道:“婷兒,他根本不愛你,你跟著他你不會幸福的,娶你,不過是為了報複你阿瑪和阻斷我和你在一起的一種手段,他愛的隻是我的大嫂,他從來不來這邊過夜,難道你要守一輩子活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