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直笑,奶奶的,誇他車開得好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真讓我說中了。不過心中的疑團隨之而來,閆教授和馬航是研究生物學的,如果說我的職業還搭點兒邊的話,剩下這幾個人簡直是差著十萬八千裏。尤其是那個白拓,這會兒還看風水書,估計也就是個江湖騙子。一個算命的風水先生,一個地下賽車手,一個退役的特種兵,還有一個不知道是幹什麼的家夥……我見過的野外探險隊伍太多了。但像這種奇葩的組合,還是第一次見。
“閆教授他們怎麼找上你的?”我問。
岩罕吸了一口煙:“朋友介紹的。不瞞你說,在泰國的一場比賽,我的腿撞斷了,賽車是別想了。多虧了這哥們兒給我介紹這份工作,工期短,來錢快。”他的普通話不標準,偶爾還夾雜著傣族語,我也能模糊地聽懂。
休息了半個小時,我們又重新上路了。在車上,我學聰明了,跟這幾位都不做任何交流,眯著眼睛假寐。管他呢,反正這一帶我是最熟,得罪我,就把你們扔在叢林裏。想著這些,腦子也輕鬆了許多,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
等我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車輛還繼續行駛。我看了一下時間,居然是第二天的淩晨三點多了,臥槽,這車居然開了一宿!司機梁世讚仿佛沒有絲毫困意,跟白天一樣全神貫注,我心想,這家夥真不愧是特種部隊出身。
梁世讚通過後視鏡看到我醒了,說了句:“後麵有壓縮餅幹,先墊點兒。”
我推開靠在我肩膀上沉睡的馬航,起身去找食物。翻出壓縮餅幹和一瓶水,一天沒吃東西餓壞了,我大口大口地嚼著。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睡這麼久,或許是太累了。我看著梁世讚,問他:“你不吃?”
“不了,我到地方再吃。”
我靈機一動,問道:“咱們還有多久到?”
梁世讚卻仿佛沒有聽到似的,不予作答。路上的過程就不多講了,我們差不多走了三四天。高速走完了走國道,然後是省道,還穿越了幾個村落,一直駛到了荒無人煙的野外。最後拐進了一條小路。茫茫夜色中,我看到了巍峨的山體一一掠過。我以為我們的目的地會是這些山中的其中一座。沒想到,梁世讚沒有絲毫刹車的意思,還在繼續往南開。而岩罕的車也跟得緊緊的。
看車窗外掠過的形如獸體的山岩,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褶子了,這幾個人不會是江洋大盜吧?難道要劫持我?靠,小爺也不是白給的,打不過我還跑不過嗎?我一邊吃餅幹,一邊盤算。
我正在心中暗暗計較著,突然,車子一個急刹停住了。我正要往嘴裏塞一塊壓縮餅幹,結果隨著慣性,一大整塊直接被我戳進了喉嚨,差點兒沒噎死。
“你他媽有病吧?咳……咳……咳……”我眼淚都出來,忍不住罵道,趕緊喝兩口水往下壓壓。
這一下,其餘的人也都醒了。
梁世讚半回身子,說道:“我們到了。”
我隔著車窗一看,大呼一聲:“臥槽,怎麼來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