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昆侖鴞巢 第二章進發昆侖山(2 / 2)

味道不對?我聞了聞自己的衣衫和腋下。沒有異味啊?金鎖幹笑兩聲,趕緊連推帶搡地送他們出去。回來後,他見我一臉的疑惑,說:“咳,別瞎想了。這個叫太乾的,這兒不大正常。”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我沒有回應他的話,我自己的感覺跟他差不多,太乾跟正常人不一樣。但同時另一種感覺更為強烈——他不是一般人。

金鎖主動岔開了話題,問我磁帶的事情有沒有進展。我反而問他,有關於二表哥甘效乾的事情。金鎖搖搖頭:“好端端地你怎麼問起他來了,他不是你家親戚嗎?”過了一會兒,他又說:“我知道也不多。你應該最清楚了,甘爺名聲大噪的時候,我還沒有入行呢。再說,當時和他的圈子也沒有交集。”

這倒是實話,要不是在八百媳婦的皇陵撞見了,我和金鎖也不會有什麼生意上的交集。

所有的事情都沒有進展,我不得不重新回過頭來先查清楚當年科考隊的事情。似乎一切謎團的起因,都是因為當年的昆侖山。九別峰也成為了一個謎團,二十年前,科考隊在那裏遇到什麼,古一指是如何逃脫的,閆顯疆究竟是死是活……這些問題想必都要由我親手解開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我專心致誌地準備前往昆侖山了。為了路上躲避安檢,老賴特意給我們安排了一輛路虎越野,五個人加上所需的裝備,擠擠也夠了。而我的傷勢也有了好轉。出發前,金鎖還追著我問防蛇靴哪裏有得賣,看來,獨角蛇在他的心裏造成了很大的陰影。我不得不托朋友給他買了一雙一模一樣的。

三月初春,我們一行人從景洪出發,一路走縣道鄉道,往返穿插,由雲南入川,而後經川入藏,最後從西藏到達昆侖山。而目的地,就是康西瓦河臨近的九別峰。一路上看著地圖,我想起了老賴給我看的那張照片,讓老賴再次拿了出來。金鎖顯然已經看過這張照片了,不屑一顧。我卻陷入了沉思,尋思這一次的昆侖山之行怕是沒有想象中的順利。不過這一次,我們的人員得到了加強,裝備也很先進,就連獵槍的子彈都是絕對得充足。並且,為了應付高原反應,我們還自帶了吸氧機。昆侖山,事關遺像的問題,無論如何,我都要去一趟!

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煩,我們不敢走國道高速,行程上就拖慢了許多。好在車上的每個人都會開車,累了就換人。糟糕的路況也能被這輛路虎擺平。

我們的休整大多安排在了不起眼的村落。因為交通不便,很多村落的村民收足了錢,也不會問你是幹啥的。後來,我們進入了藏區,這裏已經算是高原了,雖然我們幾個人大都在雲貴高原上生活了幾年乃至幾十年。可是猛地已進入聞名世界的青藏高原,大家還是有了不同的高原反應,小個子吐得稀裏嘩啦,老賴躺在車上吃了藥蜷縮一團哼哼唧唧,金鎖渾身無力,一句話都不想說,我也是靠吸氧機來維持。唯獨太乾,好像一點兒事都沒有,見大家都不適,他主動承擔起了開車的任務。

考慮大家的身體條件,我們的速度也放慢了許多,如此一來,行進速度更慢了。唯一可以緩解身體不適的,大概就是這美景了,在城市中難得一見的藍天白雲,這是我這一生中,見過的最藍的天和最白的雲,宛如小白花點綴在了一條淺藍色的緞帶上,顯得祥和寧靜。遠處隱隱可見的山黛,倒影在了清澈的湖水中,猶如畫中的美景。難怪人們都說來西藏可以洗滌心靈,這種心曠神怡,不身臨其境的人是無法體會的。

這一晚,我們入住進了藏區的帳篷。提起西藏,很多人的第一印象是西藏人住在了帳篷裏,就像蒙古人住在了蒙古包裏。但實際情況卻是,西藏的傳統民居多姿多彩,不僅有可隨處遷居的帳篷,也有固定的土木結構的房屋,還有以石為材的碉房,以竹或木為材的竹樓或木樓,甚至還有窯洞。雖然隨著時代的變遷,城鎮中修起了不少新式鋼筋混凝土建築。

不過我們這樣的人,肯定不會去城市的,所以這些攜帶帳篷的遊牧民族,成了我們的最親的親人。住在頗具藏文化特色的帳篷裏,一碗暖暖的酥油茶進肚,周身的疲憊都驅散了。閑暇來的時候,就拉著藏族同胞聊上兩句,我一時忘卻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別看是遊牧民族,居住的帳篷,人家可不會含糊,除了必備的生活用品,還有一些裝飾物。就連那個老板的女兒,還沒上學前班的白瑪拉姆也喜歡用自己的畫裝飾帳篷,雖然畫風還很稚嫩,卻看得出來她很用心。

老板的漢語很生硬,但也不是完全不能交流,連說帶比劃,彼此的問題也都能弄明白。尤其是金鎖,這小子簡直是打手語的天才,一陣比劃後,老板馬上就能明白他的意思。我覺得,如果哪一天這小子變成啞巴了,跟別人溝通也完全不成問題。

小白瑪拉姆又畫好了一幅畫,跑過來纏著老板給她貼在牆上。老板禁不住女兒的糾纏,站起來要去掛上那幅畫,忽然,我注意到了畫上的內容:遠處是藏式帳篷,一群犛牛,騎著馬的是老板。但是距離最近的是一個和藹的老人和小白瑪拉姆的合影。

這個老人是胡九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