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累中嶽嵩山南側的堯山(現今大龍山,又名石人山)東麓,河南魯山縣昭平湖地區(今河南魯山),在此墾荒漁獵,最後卒葬於此。臨死前,劉累告誡後人,豢龍絕技,決不可輕易外露,露則招禍。留下了這條遺訓後,劉累就闔然長逝了。
事實證明,劉累的這句話是對的。因為劉累走後,孔甲帝帝帝又覓到一個名叫師門的養龍高手。師門將那條雄龍養得精神抖擻,神采煥發,孔甲帝帝十分高興。但是,師門在性耿直,常常批駁孔甲帝帝對養龍不懂裝懂,惹得孔甲帝帝惱羞成怒,命人將師門殺了,屍體埋在城外遠郊曠野。
師門死後不久,天降大雨,又刮起大風,等到風停雨止,城外的山林又燃燒起來。孔甲帝本來就信神信鬼,這一下更認定是師門的冤魂在作祟,隻得乘上馬車,趕到郊外去祈禱。祈禱完畢,孔甲帝登車回城,走到半路,在車中死去。也算是昏君惡有惡報的典型了,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而劉相接下來所記述的,則是一個天大的秘密:劉相在書中所言,劉累正是其祖。不過因為曆經了數千年的變遷,劉累的後人散落各地,豢龍絕技也基本失傳了。劉相作為後人,隻學會了祖上奇門遁甲的一些本領,而“豢龍”……於他來說卻是一個笑談。
雖然劉相是古人,那個時代沒有傳媒沒有WIFI,但是自小就對劉累生平耳濡目染的他,對於龍這種生物也是嗤之以鼻。龍是神權的象征,皇帝穿的叫龍袍,長相叫龍顏,本人稱為真龍天子……但是在劉相看來,那又如何,你就算是一條真龍,也在我老祖宗的手裏臣服過。他之所以吃驚,是懷疑從龍軍如此大費周章地尋龍,其隊伍中是否有一位豢龍高手呢?
古籍中的記載到這裏就沒有下文了。我聽金鎖說過,這本書隻是一本十分平常的古籍,而且劉相的筆跡是匆忙寫成的,覆蓋了原有的文字。可見當時的劉相應該是非常非常緊張的。
趙老師翻譯完了所有的內容,除了一腦門兒的汗。我遞給了他一支煙,給他點燃。他夾著香煙的兩根手指抖個不停,半晌方說道:“謝謝你們。”
我愣住了,不明白他為什麼說出這句話。
趙老師輕輕吐出了一個煙圈,說道:“聞教授當年研究南蒙秘文,我隻是耳濡目染,他從來沒有係統地教過我。”說到這兒,他笑了一下,“說起來,我也算是自學成才了吧。經曆了一段時間後,我掌握了十之七八。不過,關於他的事情,我知道的不是很多。”
很顯然,趙老師這句話的意思是,我甭想深入打聽了,他也不會說。我沉默了片刻,問他:“我知道那時候聞教授跟閆顯疆教授的關係很好,過從甚密,是嗎?”
趙老師歎了口氣,點點頭:“那時候兩個人經常來往,躲在辦公室裏研究著什麼,從來不讓人進入辦公室。所以我從來接觸過他們的核心秘密。”看來,當年聞閆二人相當秘密,以至於在自己的學生眼中,都認為他們是在密謀什麼,將它們所探討的事情稱之為核心秘密。”
我飲了一口茶。一番談話下來,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劉相的身世上,雖然弄清楚了他的真正身份,以及為什麼他懂得奇門遁甲……但是我深知,這對於我索要追尋的事情來說,不過是冰山一角。
這時候,手機響了。我站起來,走到包間外麵接電話。電話是我二表哥打來的,本來以為這次回景洪會看到他,但是看到灰塵遍布的店麵,我就知道他沒有去店裏。接通後,二表哥說他現在在外地,回到景洪後,他隻呆了兩三天,店裏也沒有去。二表哥的語氣很低沉,他說自己現在已經殘疾了,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幹脆店裏就交給我打理。
我聽他的語氣不對,問他在哪裏。他在電話那頭兒苦笑道:“一毛啊,想起以前行裏的前輩對我說過,世事無常……你也別太擔心我了,我現在在外地,也不打算回景洪了。別跟任何人說起我的事,包括咱們家人……”說完這句話,他就掛掉了電話。
我再打過去的時候,聽筒裏傳來了對方已關機的提示。我捏著手機,感覺到了從所未有的失落。二表哥甘效乾親手將我領進了這一行,沒想到他自己卻落得了這個下場。我本來想,二表哥回來後親自看店就好,我自己去收貨,但是……他成了那副樣子,又該怎麼向人解釋呢?
二表哥就這樣,從我的生命中消失了。我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這件事,即便是金鎖和太乾。而我的家人,我也一直沒說,大家都以為他自失蹤後從來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