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白業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但是很奇怪,過了一段兒時間,二叔就出來了,陪著他出來的,還有那個大姐姐和兩三個研究所的人。二叔的表情很難看,煞白煞白的。研究所的人倒是滿麵春風,二叔和他們說了句什麼。大家握了握手,二叔就離開了。
“沒過多久,我們也離開了這附近,我再也沒有見過研究所的人。直到去年,二叔突然來找我了。其實你們也知道,現在還保持著遊牧習慣的蒙古族人少之又少。我們也都漸漸定居穩定了,和二叔早就沒了聯係。他突然來找我,我很吃驚。因為他開門見山說出了一件事,問我記不記得當年研究所裏的一個人,還形容了一下這個人長相。我那時候太小了,哪裏還記得。二叔又說沒關係。哦,對。跟二叔一起來的,還有一個老先生,這個老先生我倒是認識,他是很有名的生物學專家教授,叫……”
“閆顯疆!”我沒等白業說出他的名字,就搶先說道。
奇怪的是,白業並沒有吃驚,反而微微一笑:“對,看來我二叔對我說的人,就是你!”
白業沒有吃驚,我卻大吃一驚:X研究所哪年成立的我並不知道,從桌子上的報紙看,應該是1993年至1995年,那時候我還是個八九歲十歲的小孩子,甭說白拓了,我那時候連個姓白的都不認識,怎麼可能是說我呢?
白業看出了我的疑惑,他說道:“你先別急,聽我說下去。當時,閆教授說看到了我在網上發的那個帖子,所以想拜托我一件事情。他是名人,能說出這話來,我當然是很詫異的,還沒問什麼事情就連聲答應下來了。我記得那時候閆教授的表情很嚴肅,他說,有一個叫張一毛的人遲早會找上來,目標可能會是廢棄的X研究所。到時候,我什麼都不要管,盡管帶你們來這裏!”
閆顯疆!得知這個人是幕後主使的時候,我恍如遭受了一個晴天霹靂!盡管我親眼目睹了閆顯疆的死亡,見到了他的兩具屍體,也見人冒充過他,但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他要授意白業帶我們來這個鬼地方!
白業一支煙抽完,掐滅了:“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跟你現在的表情一樣,我不知道閆教授為什麼要我做這件事情。不過衝著我二叔,而且那時候我是很希望有人能陪我來找出X研究所的真相的,所以……答應下來了。”
金鎖聽完了白業的講述,氣得肺都要炸了:“你他媽傻逼嗎?叫你帶我們來你就照辦,你這學霸沒腦子是怎麼的?”
我讓金鎖先靜下心來,聽白業下麵怎麼說。白業歎了口氣,說出了一句最令我費解的一句話:“張一毛,開始我二叔向我形容的那個人……我真沒有印象了。但是看到了你,我忽然覺得……”他停頓了好半晌,“你就是我二叔形容的人!”
這句話我一時間沒有回過味兒來:“你什麼意思?”
“當年,你是這X研究所的一員!”這句話是白業憋著說出來的。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全身麻木。我當年是這X研究所的一員,怎麼可能呢?X研究所的成立時間從93年算起,我也不過才八歲,小學二年級。一個八歲的小孩兒在研究所裏能幹嘛?被研究嗎?
“臥槽,你這姓真沒姓錯,你就是個大白話。”金鎖在一邊都憤憤不平了,“你知道我們毛爺今年多大嗎?看著是老了點兒,但是跟你歲數差不多,你他娘的趴山頭兒用望遠鏡偷看大姐姐的時候,我們毛爺連打手槍都不會呢,說瞎話也得編得讓人信啊!”
太乾氣色陰鬱,一句話也沒說。
白業笑了幾聲:“編?我現在等於是落在了你們手裏,還有什麼可編的呢?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還有必要騙你們嗎?”
大驚過後,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無法控製自己的心頭陣陣顫動,就連說話的聲音也發顫了:“證據呢?你說的這些想讓我們相信,得有證據吧!”
白業猶豫了片刻,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轉身從包裏翻出來了一個本子,打開,從裏麵拿出來了一張照片,一句話也不說,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一瞧,驚訝得差點兒當場昏厥,照片中是一個男子,穿著綠軍裝站在研究所的大門前,笑靨生花。而這個男人,跟現在的我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