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金鎖發言抱怨:“我說,裴教授,你他娘的能有個準兒嗎?咱們這麼長途跋涉地走,啥時候能走到頭兒呢?好歹有個準方向啊!”
金鎖所提出來的確實是個問題,這一帶無邊無際,這麼走下去肯定要出問題的,我們最起碼應該鎖定一個大體的方向。
裴洋說道:“雖然現在我們提起來,說鄯善國就是樓蘭古國,這種說法沒錯。因為在漢昭帝的時期,在他以前是稱為樓蘭的。後來才改國名叫鄯善國。不過,隨著環境變遷。‘逐水草而居’的鄯善國南遷,若羌與且末稱為了鄯善國的新領地。”
“我靠,這鄯善國搬家,不會連神祇木一並搬走吧?那麼大的一棵樹,搬來搬去多不方便啊。可是要不搬的話,沒有水,這神樹不是掛定了嗎?”金鎖一臉的沉思狀。
裴洋說道:“這個問題我也考證過,因為當時的鄯善國國中缺水,恰好在這時候,北麵有強敵來犯,所以鄯善國南遷得很匆忙。我倒不覺得他們有時間和充足的準備搬走神祇木。這裏不遠,有一處伊循城的遺址,是當年鄯善的國都。不過那裏經過了幾十次的科考,被挖掘得十分徹底了,但是並沒有神祇木的存在。所以,我們應該圍繞都城的附近展開搜索。”
“為什麼是都城附近呢?”古嫣夢問道。
我答道:“西域的國家林林總總,麵積有限,要不是離都城近,就是離邊境近。放置在邊境的話,肯定會引來別國的進攻。”
“哦,懂啦!”古嫣夢點點頭。
這時候,太乾忽然鑽進了帳篷,說了聲:“有人!”
我們一凜,趕緊趴低了身子。我將帳篷的帷簾掀開了一條縫,用夜視望遠鏡仔細觀察。隻見遠處有兩個影影綽綽的身影,正在一路狂奔。金鎖也舉著一個望遠鏡:“這是看守人嗎。怎麼看上去老胳膊老腿的?”
的確,從我們的方向看過去。這兩個人相互扶持,一瘸一拐地,一邊跑一邊朝後望。看這個樣子不像是在巡視,反倒像是逃命,我的心裏不由地犯起了嘀咕。我小聲問裴洋:“你見過看守人嗎?”
裴洋搖搖手,也用極小的聲音說道:“我以前有個學生在這兒當過誌願者,但是我沒有見過他們。”說完,他想了一下又說道,“不能讓他們看見,要不然會把咱們當盜墓賊抓起來的!”
他的話音剛落,守在門口的太乾凜然低喝:“他們朝這邊來了!”
一聽這話,我們趕緊收拾東西,這裏這麼大,帶上東西隨便一躲,甭說兩個人了,就算是有兩千人都未必能找到我們。匆忙之際,我們也來不及好好整理了,隻能是將這些東西亂七八糟地一股腦兒全塞進包裏,然後朝著另一個方向跑開。
“老金,有……有帳篷!”一記聲音傳過來。
帳篷這東西雖然是戶外必備的。但是收起支開並不快捷,所以我們隻有暫時舍棄了。少時,見一老者攙扶著另一個同齡老者,兩個老頭兒走過來,鑽進了帳篷裏。“嘿,還有一瓶水!老金,先喝口水。”
金鎖握著拳頭:“這倆老頭兒也太沒羞沒臊了吧?不問自取,是為賊也!這他媽也不像是看守人啊!”
我小聲說道:“你們在這兒呆著,太乾,咱們倆去看看情況。”
帶上太乾是有原因的,要是帶上金鎖這樣嘴巴不停的主兒,非得暴露不可。
我和太乾悄悄走到了帳篷外,隻見帳篷中,黑咕隆咚的。隻是另一個聲音響起:“老吳啊,你看一下,那東西追上來了沒有。”
老吳回答道:“放心吧,咱們逃出來了。”
“媽的,老閆這龜兒子算計老子,回去後,我非得找他算賬不可!”
“你別這麼大火氣了,臨來的時候,老閆不也給咱們提醒了嘛,說這東西天生神力,凶殘成性。唉,是咱們輕敵了。”
老金脾氣火爆:“臥槽他媽的,提起這個我就來氣。媽的,連我都敢陰,看我回去怎麼對付他!”
這時候,我忽然覺得,我所處的這片地上,忽然有一種咕隆隆的動靜,有點兒像是人餓了,肚子裏的聲音。我很好奇,但是沒有多想,隻是一門心思地揣摩老者的話:姓閆,又把兩個老頭兒引到了這個地方,除了閆顯疆,想必也沒幾個人都這本事了。而且,艾山也提到過,閆顯疆曾經去過塔克拉瑪幹尋找神祇木。
正想到這裏,帳篷裏的老吳又說話了:“噓……老金,那東西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