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坑道上,正對著我們的麵前,是一條吊橋,碗口粗的鏈子。不過由於年深日久,吊橋上麵鋪設的木板早已經腐蝕殆盡,僅剩下了這些鎖鏈。
手電光掃過去,金鎖叫了一聲:“停,有東西!”我轉動光束,沿著剛才的方向照過去。果然,在這條百米長的吊橋之上,大概三分之一的位置上有一個軍綠色的背包。這個背包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金鎖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對我小聲說道:“小哲他們的。”金鎖所說的小哲自然是他所帶來的手下。我們自從分開後,一直沒見到他們的蹤跡。如今,發現他們的裝備散落在這裏,頓時心生不祥。在這種環境下,除非是麵臨生死抉擇的關頭,否則絕不會輕易拋棄裝備的,因為在野外,裝備意味著生的希望。我問太乾:“能不能看清楚對麵的情況?”太乾搖了搖頭。
一想也是,百米遠的距離,有沒有光源照射,太乾若是能看清的話,除非他是夜行性的貓科動物。我確實強人所難了。金鎖一手拽著鐵鏈,腳下踏著一條,慢慢地往前移動。太乾衝我一點頭,他也跳了上去。隨時保護著金鎖。下麵的坑道距離吊橋少說也有幾十米的高度,我們從上往下看根本看不清楚。不過從聲音判斷,下麵的聲音更像是撥動鐵片發出的動靜,攝人心魄。
見太乾和金鎖全都上了吊橋,我和俞悅與崔中元也先後上去了。雖然周圍黑暗得很,但是有鐵鏈的指引,這也令我們不用再依賴視覺和光源,隻要順著鐵鏈的方向走就OK。但是我們剛走到三分之一的位置,金鎖拿起背包的時候,就感覺鐵鏈盡頭猛地一沉,本來鬆鬆垮垮的鐵鏈瞬間繃緊了。“嘩啦啦”,鐵鏈一響,沒有防備的我們險些掉下去。
“什麼東西?”“啊……”“前麵的能別晃嗎?”“大家不要慌!金鎖,看看前麵是什麼情況。”“操,你當我千裏眼啊?”……
好半天,這鐵鏈才恢複了平衡,停止了劇烈的搖晃。我們誰都不敢動,生怕有什麼不妥的舉動引發了惡果。金鎖離我有一定距離,他喊道:“毛爺,情況不對。”“怎麼了?”金鎖舉起背包:“這……這上麵有血!”他話音剛落,鐵鏈猛然一沉,傳來了“吱吱呀呀”的聲音,緊接著,又是一沉,然後又一沉。
而且這種抖動十分有規律,一左一右,伴隨著鐵鏈聲響,左右的兩條粗壯鐵鏈輪流晃動。我瞬間知道了這種頻率是什麼情況,大吼道:“要壞事,大家往後退,對麵有東西,快退!”這種有頻率的抖動無疑是腳步,從距離來看,對麵這家夥步幅超大,體型一定是不小。能在這種地方出現這麼一個龐然大物,必然不是什麼吉祥物。一聽我說這話,走在隊伍最後麵的崔中元和俞悅掉頭就往回走。
沒想到我們這一動,對麵的家夥也察覺到了,跟著追了上來,剛才還是走,現在已經改為了跑。腳下鐵鏈的抖動幅度越來越大。崔中元終歸吃了身體的虧,手掌小,無法全部抓緊鐵鏈。一陣劇烈的晃動傳來,他立足不穩,失足跌了下去。身為同伴的俞悅也沒有經曆過這樣的曆練,也緊跟著掉了下去。好在俞悅本能地伸手,抱住了腳下的鐵鏈,而崔中元恰巧抓住了他的腳腕,兩個人像是蕩秋千似的掛在了鐵鏈上。我路過二人身邊,急忙將他們拉了上來,太乾也趕過來幫忙。總算是有驚無險。可就在我們即將退回鐵鏈這一端的時候,一個龐大的身影出現了,阻住了我們的去路。
定睛一望,不由得駭然:我們的去路,被一條超級巨鱷堵死了!眼前的這個大家夥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目測其身板最起碼有十米長。幾乎跟我們之前遇到的那個家夥一模一樣。我以為我花了眼,揉揉眼睛一看,這家夥的右眼緊閉,竟然是太乾一開始刺瞎的那條巨鱷!
此時的它,用左眼等著我們,巨大的身軀像是一輛卡車,阻住了我們的歸路。金鎖追了上來,見到這大家夥“啊”地叫了一聲。這時候,我們的身後也傳來了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回頭一望,頭發都豎起來了:在我們的後方,碗口粗的鐵鏈上,也站著一條巨鱷,身體絕不在獨眼巨鱷之下!媽的,這孫子出於打擊報複,竟然帶救兵來了!
我們前後各有兩條巨鱷,而且在地形方麵,我們絕不占優。一時間,我們五個人聚在了一處,不敢輕舉妄動。站在鐵鏈上的這條鱷魚慢慢趴在了鐵鏈上麵,沒有當即采取行動。身後站在岸上的鱷魚以左半邊身子擋住我們,瞬膜不時閃動。我們的心理防線接近了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