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尋出路並不難,隻要想辦法繞過這個足球場大小的坑道就可以。但是我們繞過去後發現,四麵都是高聳的峭壁,高聳入雲。我們根本無處可去,這麼久沒有見到黃毛他們,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我說道:“要不然咱們原路返回,反正有崔中元他們在前麵蹚雷。”對於我的這個提議,太乾和金鎖都保持了沉默。
良久,太乾才說道:“有一條路,但是很冒險。”說完,他指著鱷潭。
金鎖隻看了一眼便大叫起來:“你腦子秀逗啦?”
我也覺得此舉不妥:“太乾,你平時可不會開玩笑的。”
“在那下麵,潭水的正中央有一個青銅蓋子……”
“青銅蓋子?”我無法想象出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東西。
金鎖倒是饒有興致地對我講出了這東西的由來:在一些水下墓地中,有一些古墓會采用這樣的方式來防水,太乾所說的那個青銅蓋子,很可能是同往主墓室的墓道。
我估算了一下,目前我們處於山體之中,鱷潭的海拔應該是水平麵以下,如果葛天鵬的墓室還要在潭水的下麵,那麼即便有一個盜洞也是長得不敢想象。而且在這種環境中,盜洞並沒有國家檢測部門的監督,一般打盜洞的方式都是先用洛陽鏟探準方位,打直徑為10-15公分的小孔看土樣,如有五花土就是墓土。然後用自製炸藥填進孔內,埋實,引爆瞬間氣流無法出來就將小孔周圍生土擠壓外擴,根據填藥量炸成直徑50-70公分的大洞,人可下去。這也是為什麼盜墓賊打盜洞的時候不用處理土的原因。
但恰恰是因為這樣,才充滿了未知的危險,因為這些盜洞畢竟存在了成百上千年,再加上倒鬥界良莠不齊,萬一當初打盜洞的是個手潮的主兒,搞不好我們就得陪著葛天鵬在這裏睡一輩子了。
太乾見我不同意,便說道:“還有一個辦法。”他指著鐵索吊橋的對麵。適才在鐵索吊橋上,我們都太緊張了,再加上周圍環境所限,我們並不能看清楚對麵的情況。不過這裏既然有一架橋,自然是有用意的。鐵索吊橋通向哪裏,誰也不知道,太乾隻說那裏有一扇門,具體什麼樣子,他也隻是在鱷潭搏殺的時候粗略地看了一眼,沒有看清。
我看了看金鎖,我們倆都從內心篤定,黃毛和烏仁圖雅,他們可能進了那道門。我們應該立刻過去跟他們彙合,但是一個問題來了:鐵索吊橋已斷,我們應該怎麼過去呢?金鎖站在斷崖邊伸著脖子往下望,其實這種光線下什麼都看不見,但是能很清晰地聽到撕咬和水花四濺的聲音,當然還有那種背甲摩擦的聲音。想必是太乾在下麵的時候,料理了幾條鱷魚,此刻這些家夥正在享用同伴的屍體。
“下麵又多少條鱷魚?”
“數不清。”太乾很冷靜地說道。
如果我們想到達對麵的話,隻有這一條路可選,但那群鱷洶湧的鱷潭,不用說也都明白有多危險。太乾就算是再神勇,也隻能看看自保。我們三個一起下去的話,根本無暇照顧我們。
我問金鎖,黃毛留下的背包裏有沒有什麼能用的裝備。別說,最後還真翻出來了幾樣,有冷光棒、繩索、帳篷布,白光礦燈……還真是應有盡有。在這種情況下,這些東西足以保住我們的性命。尤其是那塊帳篷布,更是事關我計劃成功與否的關鍵。它的樣式很老舊,但關鍵在於它是明黃色的,看到這個顏色的時候,我腦海裏也浮現出了一個計劃。
首先,一個人披著這件明黃色的帳篷布下到鱷潭裏,走到對麵,然後在對麵固定住繩索的一端,而另外兩個人,在這邊固定好繩索,然後順著繩索慢慢爬過來。一聽我這個計劃,金鎖的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毛爺,你不是說笑吧?披著這塊破尿布下到鱷魚池裏,這不是作死嗎?你想坑小夥伴兒也不帶這樣的啊。”
我耐心給金鎖解釋聽:“黃色是電磁波的可視光部分中的中波長部分,波長大約為570——590nm。而長時間的強烈照射,就能通過視神經刺激腦垂體分泌消化液,提高消化速率。”
金鎖被這一大堆的數據整懵了:“等等,等等。毛爺,你別說這些天書,說點兒簡單的。”
“好,就這麼說吧。鱷魚腎髒的排泄功能很不完善。雖然爬行動物、兩棲動物、魚類視力都不太好,甚至很多都是色盲,但是鱷魚的的視覺係統能測量光波長度,是著名的生化光譜儀器。所以從理論上來講,鱷魚會主動的躲避黃色。”
這些理論,常人難以接觸到,金鎖不大相信:“我去,真的假的?”
我歎了口氣:“其中的真假,我也沒有判定過,這隻是理論上的論調。”
金鎖看了太乾一眼。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別說這隻是存在於理論上的,即便這是真實案例,深入鱷潭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我們這三個人裏麵,隻有太乾,可以做到。
太乾當然也明白這一點,他十分沉著地說道:“我去。”我也沒有異議,除了他,沒有人有這種膽魄,包括我在內。這個理論萬一不成功的話,太乾可以迅速折回來,而我們徒有送死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