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名軍官立刻立正敬禮!
“我們上次回來,是什麼時候了?”男子低沉問道。
“報告參謀長!是去年五月初五,正好是端午節!回答完畢!”那名軍官回完話,才放下敬禮的那隻手。
男子黑眸一閃,又望向那一江微微起伏的江水,沉聲道,“那我們也將近一年沒有回來了。”
“報告參謀長,我們已經三百一十七天沒有回來了!”那名軍官記得很清楚。
男子沒有再說話,深深的望著江水,靜靜的觀看著兩岸倒影在水裏的五光十色的燈光,當然還有天際那抹淡淡的孤月,還真難得,這細雨紛飛的夜晚,竟然還可以看到這樣蒼茫的月光。
也許是因為天氣的緣故,這時候,路上的行人很少,偶爾才會匆匆走過那麼一兩個,都是小跑著擦肩而過的,也來不及注意到橋邊站著這麼幾個人。
‘呯呯’,忽然,前方傳來了一陣呯呯的東西倒地聲。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聲道歉聲急切的響起。
男子幽然抬起眸子,往橋的對麵望了去,隻見橋墩角邊的地上倒著一個畫架,地上還散落著幾張白紙,還有一張應該還沒有畫完的畫,看不清畫上的東西,隻是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那上麵沾上了一些零零星星的汙跡,孤零零的躺在那潮濕的地麵上,當然,那幅畫的旁邊,還掉著兩支鉛筆還有一個黑色的背包。
一個人拚命的在那裏低頭道歉著,而他的對麵正直直的站著一個女子,男子目光上移,想看清那個女子的模樣……
那是怎麼樣的一個女子?
一身緋紅色的風衣,烏麗順滑如黑色的綢緞一般美麗的黑發盡數散落在肩頭,長長的,鋪滿了肩頭,遮住了那狹窄的後背,一張淡漠如風的臉,潔白無瑕,高雅之中帶著一股滄桑,冷漠之中帶著一股傲然,美麗如那搖曳在凜冽的寒風裏那迎雪綻放的寒梅,漠然的星眸泛著琉璃般動人的幽光,卻不帶有一絲溫度,緋紅色的風衣,一直長至膝蓋,腳上踩著一雙黑色的靴子,靴子的跟,是平底的,鞋麵上已經占有一層薄薄的微塵,應該是還沒來得及擦掉吧。
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女沒錯,但,讓戰北城心頭感到略微驚訝的,並不是女子的樣貌,而是因為女子那兩彎細細柳眉裏所夾著的那一股若有若無的憂傷,雖然很淺淡,很淺淡,但他依然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她看上去應該隻有二十幾歲的樣子,但全身充斥著的那股滄桑的淡漠,卻仿佛從千年萬年般走過來一樣,依然凜冽的寒風拂過發梢,任誰都能看出,此刻的她,周身都在縈繞著一陣風塵仆仆的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