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覓瀾麼……這個名字倒是很好聽的啊……弄汐說,她可是當年集千萬寵愛於一身的貴妃娘娘啊,到底是犯了多大的事,才被打入冷宮呢。
蘇寞邊走邊想,冷不防一片陰影擋在她麵前,她一驚,手裏的一排銀針差點就要脫手而出了。定睛一看,居然是寂桑帝和一個著華麗錦衣的少年,好像是那天在河邊見到的人啊,呃,瞬羽。他是皇子?雖然知道他非富即貴,卻也沒想到他身份尊貴到這地步。不過幸好剛剛穩住沒出手,否則就慘了啊,蘇寞暗暗鬆了一口氣。
蘇寞不卑不亢的輕輕一欠身:“傾月見過父皇。”寂桑帝聽著這貌似甜美實則淡漠的聲線,頓了一下,才淡淡的說:“月兒,平身。”蘇寞直起身,遇上瞬羽猜測的目光,她微微笑了一下,繞過他們,向夕落宮走去。
寂桑帝看著蘇寞逐漸遠去的背影,眼睛裏漾著疑惑的波瀾:“太像了啊……”她的表情,她的聲音,她離開的背影,她散發的氣息,甚至連她說話的語氣,都無一不和故去的莯妃一模一樣,可是……難道是當年的情報出問題了?還是他們調查的有誤?
而瞬羽是覺得,剛才的歆臨公主,和他在河邊見到的初見,雖然容貌不同,可是她們真的,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給人的感覺,非常相似。難道她就是初見麼?瞬羽被自己的猜測嚇了一跳,怎麼可能,公主,是怎麼會出宮的啊?再說那天初見給他的感覺,雖然他也知道肯定出身不淺,但是離公主的身份,還是相差很遠的。瞬羽搖了搖頭,可是這種猜測已經紮根在他腦子裏,揮之不去,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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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冷宮啊,這蕭條景色,比起丞相府的冷院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呢。蘇寞如此想著,小心的推開大門,輕輕的走了出去。真的太安靜了,安靜到讓她幾乎以為回到了丞相府的別院。正想著,從破敗的大門裏出來一個人,宮裝陳舊卻華麗,她抬頭看到蘇寞,眼裏的驚訝一閃而過,剩下的,是一望無際的荒蕪。
“你……就是瀾妃麼?”蘇寞不確定的問道,那女子頓了一下,臉上浮現出嘲諷的表情:“嗬?”隻一個字,蘇寞卻聽的絕望的荒涼在裏麵,雖確定她就是蕭覓瀾,卻一時不好應對起來。
她環顧了一圈偌大的庭院,岔開話題:“這裏,就你一個人麼?”話一出口,蘇寞就覺得自己問錯了,果然,她冷笑起來:“妃子、宮女、仆婢,誰又和誰一樣呢?棋子,嗬,都隻是充實這華麗的金絲籠罷了,婢女會成為妃子,妃子會淪為婢女,一個不可逆轉的循環過程,嗬嗬嗬……”
蘇寞看著麵前神情有些瘋癲的蕭覓瀾,默默了。她纖麗的身影在這瑟瑟的秋景中顯得分外單薄,頭發淩亂的垂在臉上,絕美的容顏因為淒冷而決絕的表情顯得有些猙獰。
瘋子呃……那這樣過兩天就死了也沒什麼吧……
蘇寞站立半晌,一言不發的轉身向門外走去。
蕭覓瀾沙啞而淡漠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來了,是麼,嗬嗬,你來了……我知道你是她……”蘇寞不耐煩的加快腳步,這時蕭覓瀾唱起歌來,婉轉而幽怨,斷斷續續以至於曲調模糊,但是很好聽。隔了一段,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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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寞在默念幾遍“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後,堆出一個諂媚到想吐的笑容,毅然的昂頭走進大殿。好吧雖說做這表情很惡……但是!現在的任務是:扮、好、軒、轅、傾、月!這幾個月就忍忍吧,努力做到讓人忽視才是真理!而且她強烈認為,這個宴會,有可能是皇帝試探她的一個手段,雖然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某末:忍,懸在心頭一把刀啊……蘇:是啊我想用它把你切片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