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兒點一點頭,忙請玉柱先去歇息,之後夫妻倆回進房中,貝兒瞅瞅殷烈的臉色,道:“我想著……要不你還是回一趟京城吧!終究……爹娘年紀都這麼大了,咱們做子女的,怎麼能夠放得下?”殷烈苦笑搖頭,略等了一陣,方道:“再等幾個月再說吧!有朱奎照應著,想來……也沒什麼不妥當的。”貝兒點一點頭,道:“以朱奎的行事為人,自然沒什麼不妥,隻是……可也奇怪,你娘恨朱奎入骨,怎麼……爹爹他老人家卻竟願意將府裏的生意交給朱奎打理?”殷烈道:“朱奎在前線征戰多年,我爹爹素知他的為人,至於……綠珠之事,我爹爹也知道是我兄長心之所願,所以……並未因此事怪他。綠珠現在長居深閨,外邊的人並不知道她原是我的長嫂,對我殷家的名聲也就沒什麼影響。”貝兒輕輕一歎,道:“沒想到……老爹爹竟是一位開明之人!”殷烈苦笑道:“比起我娘,他是開明多了!況且……他長在外邊做大事的,心胸也要開闊很多,不像我娘,一旦鑽進牛角尖,到死都還認著她的理!”
貝兒想起從前種種,一時無言以對。殷烈無精打采,自起身進內室躺著去了。
轉眼又過數月,過了殷盼整七歲的生日,貝兒見殷烈每天強作歡笑,明知他終究放不下爹娘,不免再次開口勸他回京看看,殷烈仍說要再等等。這一等隻等到進入八月,殷烈終於開始收拾行裝,準備帶著妻兒回轉京城。
玉蓮玉柱既然回歸故土,自然是不能追隨他們再往京城。餘下林越強彩雲夫妻原是京城人氏,洗硯父母則在京城,這幾人都是盼著想回京的。於是跟玉蓮玉柱、再加上已經嫁給玉柱的入畫等人灑淚別過,幾對夫妻領著兩個孩兒,分別坐了幾輛馬車,向著京城緩緩而行。
到將至京城,殷烈命林越強先行一步進京城打探情形,等林越強返回頭來,卻是朱奎、康子安、以及褚冠傑一同來接。見了麵朱奎倒頭便拜,殷烈一把拉住,道:“這兩年幸虧你在我爹娘身邊照料,倒是我該給你叩頭才對!”康子安接口笑道:“我看你們都別這麼客氣了,這一下回來就好,日後咱們兄弟又可以時時見麵了!”
褚冠傑等那兩人跟殷烈寒暄過後,方上前一步拜倒,道:“小弟見過兄長!這兩年小弟竟未能在義父義母麵前略盡孝心,實在慚愧!”殷烈忙伸手相扶,康子安又道:“這個可真不能怪褚王爺!…………從前的褚侯爺,現在已經升了王爺了!……他原想日日在老太爺身邊盡孝的,隻是每一次老太爺看見他,都難免想起殷兄,總有個幾日鬱鬱寡歡,所以褚王爺竟不敢太頻繁地去看望老太爺老夫人。不過褚王爺私下裏做的事情可不少,上次……嫂夫人並未難產而逝的事情被皇上知曉,本來龍顏震怒,多虧褚王爺金殿力保,又求著泰安公主進宮在太後麵前說了多少好話,這才使皇上免降重罪,隻是罷去了老太爺的王職。另外這兩年也是褚王爺時時照應著,才使那班見風使舵扒高踩低的小人不至落井下石,興風作浪!”
殷烈一聽,趕忙又謝褚冠傑,嚇得褚冠傑趕忙伸手將他攙住,連道:“這原是我這做兒子的應該做的!況且泰安公主進宮求情,並非因我所求,實是她跟嫂嫂姊妹情深!這幾年為了嫂嫂生死難料,公主不知私下裏哭過多少回了。”殷烈忙道:“等我見過爹娘,自然讓貝兒前去王府拜謝公主!”朱奎道:“這些天我總想著二爺也該回來了……”
剛說到這兒,殷烈一口截住他話,道:“別叫我二爺!你也是做過將軍的人,況且……於理於情,我們都隻該稱兄弟,不該分上下!”朱奎知道他沒說出來的是什麼話,略一躊躇,便改了稱呼,道:“……我曾經試探過老太爺的意思,老太爺嘴上不說,心裏實是對……兄弟十分掛念,如今又帶了孩兒回來,老太爺看見,必定喜出望外!”殷烈道:“但願如此!”
於是兄弟幾個邊走邊談,一起護著馬車,也不用進京城,而是直接去往城郊殷家新置的府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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