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淨身驚魂(1 / 2)

蔡鴻是在下午入的中都城,站在接踵摩肩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來自村裏的蔡鴻心情是激動的,感覺到自身的渺小與無助。他很清晰地明白,接下來的一切,就都要靠自己了。

問了幾個路人,蔡鴻便順利來到皇宮的側門,來做太監的人不算少,排著隊入了那朱紅色巍峨大門,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森嚴守衛,讓他連大氣都不敢喘,更別提欣賞周圍皇宮內的景致了。

很快便跟著隊伍到達了淨身房所在的青磚大院中,記錄在案,被叫到名字的人進入那不大的淨身房中,一切都在按流程去走,有條不紊地進行,數百人的院落靜悄悄的,氣氛很是沉悶。世人皆知皇宮規矩森嚴,入了宮那便身不由己,沒有人願意因為不慎而犯錯誤,因此俱都小心翼翼、察言觀色,苛刻的環境讓他們迅速成長,蔡鴻也不例外。

淨身房裏沒有任何的動靜,想象中的疼痛難忍的叫喊並沒有響起,這讓在屋外備受煎熬的人們不禁鬆了口氣,眾人雖然已經做好了成為太監的準備,卻是依然對那割肉的疼痛很沒有底。

很快,那第一個進去的人被兩名太監抬了出來,匆匆忙忙朝院外而去。那人的身上裹著嶄新的白布,在襠部的位置很明顯的滲出了鮮血,將白布染紅了一大片,十分醒目,那已經不算是完整男人的青年麵無血色,緊緊閉著眼睛,已然昏迷過去,空氣中彌散著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息。

雖然沒有瘮人的淒厲叫喊,但那觸目驚心的一大灘異常鮮紅的血跡終究是深深衝擊了眾人的視線。終於有人承受不住這無聲的壓抑,大叫一聲,就跌跌撞撞朝院外跑去,被侍衛扼住,不顧他反悔的哭喊央求,麵無表情地如拖死狗般將他朝淨身房拖去。

有人弱弱地向身邊持著白毛拂塵的紅衣太監道:“現在放棄還來得及嗎?”但那太監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更別提回答他的問題。

皇宮重地,豈是想來便來,說走就走。

心智不堅定者終究是少數人,淨身事務依舊在按部就班進行,沒有了疼痛的過程讓大家都大大鬆了口氣,但是氣氛依舊沉悶,畢竟即將要割去男兒身上最重要之物,即使是最開朗的人也高興不起來。

終於,還是輪到蔡鴻了,當聽到一名太監用尖銳的聲音喊到他的名字時,蔡鴻邁步的雙腿是顫抖的,雖然知道裏麵的淨身師是與他有血緣的舅舅,但心裏依舊沒有底,不過他沒有停下腳步,就那樣咬著牙攥著汗濕的拳頭進入到淨身房,那間他發誓一輩子都不想再進入的屋子。

……

……

屋裏不大,一張床,一張靠窗的桌子,桌上放著油燈、臉盆、木盤、瓶瓶罐罐…,木盤裏的白布上躺著鐮狀彎曲的利刃、鑷子等工具。整個淨身房窗紙是加厚的,陽光難以透入,有些陰暗。

進屋的蔡鴻,見到屋裏有三人,兩人穿著深藍色的普通太監服,上麵連繡花也欠奉,為首的則是著青色繡著山河圖案長袍的三十出頭的中年人,白淨麵容,略微有些陰柔,但生得蠻俊,蔡鴻心想這便是自己那從未見過的舅舅柳如海了,娘親柳如煙的親弟弟。

“蔡鴻?”中間那名挽著袖子的男人眉頭一挑道。

蔡鴻點點頭。

隻見那主刀的男人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有些不安的蔡鴻,屏退左右:“我有些口渴,小桂子去倒杯茶,鄧錢,給我拿條新毛巾。”

柳如海的舉動讓蔡鴻的心稍稍安定,看來父親的請求還是有了效果,這位舅舅依舊顧著血緣親情。

但是蔡鴻還未開口喊那男人舅舅時,便聽到他繼續說道:“上床躺下,將衣服脫去,便開始吧。”

“開始…幹什麼?”蔡鴻呆呆地問道,但心裏卻生出不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