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無咎走到近處,卻發現是兩個甚是年輕的男女,正在演武較技。
少年身著青衣,少女一襲綠裙,麵色都有些稚嫩。
暗中觀察,歸無咎稍感新奇。
原來,此處氣息蒼莽古鬱,歸無咎本以為見到的兩人會有些遠古先民的氣息。但是此時一見,這兩人衣裳竟然都頗為精致。和這一片山河大地顯露出的婉約氣象一般,元氣雖古,景色維新。
尤其是那絲裙飄飄的少女,金絲銀簪妝點秀發,嫩如白玉的耳垂掛著兩枚綠色寶珠。灑脫之中又不失雍容婉約。
相較之下,少年雖然樸素一些,但腰間同樣掛著一枚兩指長的玉玨,典雅細膩,非同凡品。
唯有二人所用兵刃,是歸無咎前所未見。一把長劍,前曲後直,像是半截寬刃劍和半截蛇形劍拚接起來。
兩人鬥了十幾招,雙劍猛然一交。
少女到底是力量要弱一些,硬碰之後身軀有些搖晃,一借力之後遠遠蕩開十餘丈。
少年嘴唇一挑,露出幾分得意之色。
可是那少女秀發掩藏之下,卻是狡黠一笑。但見她駢指一點,口中念動法訣。竟是操控這柄半曲半直的金劍,倏爾殺了個回馬槍!
此劍在空中轉折如意、飛遁之速,可要比手持運使不知快捷多少。那少年一驚,臉色發白。連忙倉促一撥,將來劍挑開。
可是隨著少女手中比劃,那飛劍一轉彎又砍斫下來。
那少年再也遮攔不得,極為狼狽的一打滾避開,道:“你煉成了九曲飛劍!我不打啦!快住手!”
那少女卻追殺不止,嬌喝道:“還不快投降!”
少年無奈,又勉力避過一劍,高呼道:“好。我投降。”
少女喜滋滋一笑,默念心法,收了飛劍捉在手中。
比試結束,那少年眼中滿是羨慕,道:“南門師妹。築基境界煉成九曲飛劍,門中怕不是五六百年未曾一見了吧?上一個做到的還是公良師叔。公良師叔怕不是三四十年內,就要進階元嬰境了。”
那少女原本鬥勝之後興高采烈,這時聽到“五六百年未曾一見”,卻突然心緒低落下來。尋了一處潔淨的草地,抱膝坐下。
卻聽這少女幽幽道:“五百年一出又算得了什麼呢。珈藍羅可是數百萬年一出的曠世才!”
“有朝一日,如果我能突破黃陽界屏障,進入紫海之中。五百年一出的人才,珈藍羅能夠看得上麼?”
那少年一愕,泄氣道:“南門師妹,你又在做白日夢了。你再出嫁給珈藍羅的話,心被師父聽見。一旦捉到,可就是禁足三個月!”
過了一陣,少年聲嘀咕道:“再者,什麼‘數百萬年一出’,也太誇張了一些。”
少年本是自言自語,不想少女耳朵靈的很,嗔道:“你知道什麼!我們四宗載籍,近百萬年曆史,可曾見過一個還丹初階的修士,以一敵四,對付四個還丹極限‘衝盈境’修士聯手!”
少女聲音愈來愈輕,雙眸中卻滿是歡喜:“擊敗四個,又來四個;一連擊敗數十人……”
那少年不服氣道:“這算什麼,早幾年碧羅中,青羽夜鍾以還丹境越階擊敗元嬰修士,勝得幹淨利落,才是曠古未見。”
少女一挺胸,大聲道:“那不一樣。青羽夜鍾和那元嬰修士又不是生死之搏。青羽夜鍾身份尊貴,雙方地位懸殊,那元嬰修士有意無意間相讓三分,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