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各自出陣 止戰爭執(1 / 2)

沈湘琴對江海這一戰,二人竟似連一句對答問候的話也無。沈湘琴甫一落陣,神通手段隨勢而起。

這倒並非二人有甚仇怨,而是審時度勢的最善之策。

須知如江海、寧素塵、穆暮這一層,若是早生數萬載,十有八九距離道境圓滿要略差了一籌。如今三人中卻有兩位臻至此境,此乃大勢推動,天時地利人和兼備。

這三人的層次,和略遜半線的白新禪、雲千絕、沈湘琴等人,差距極小,細微之處遠非方才武新陵、遊采心、韓太康等人和挑戰之人可比。

之所以時移勢異,如今看上去有莫大差距,一來是辰陽劍山勢盛道宏,二來是兩位道境坐鎮,隨時指點;三來是軒轅懷但有收獲,門中精英也是近水樓台。

最後,江海的年齒道序,亦較沈湘琴長了許多,道行自然更深。

諸般因素結合,其今日已有非同小可的修為,縱在圓滿境界中,也是位居前列的;和沈湘琴之間,似乎已不可同日而語。

但是——

這是就雙方皆在最佳狀態時而言。

若神氣、法力稍有受損,窺見一絲虛弱本相,那麼兩人之間,便重新予人以“可望可及”的真實感受。

沈湘琴斷然出手,原因便在於此。江海與韓太康戰後,雖然道心崩壞的最大陷進為其避過了,但是法力受損的小患依舊不得不承受。乘著其法力未複,自己又發揮至極致,此消彼長之下,便是機會。

觀沈湘琴之手段,後腦處清光盈盈,已然不見虛實兩分,而是極明潤的一團和氣。頗類似於本土天玄上真的慶雲之象,隻是規模略小而已。這種似靜非動、不見兩分的意象,正是趨於“極變”之後的所得。

映照於中,輝光流動。

而江海劍發散,雖然規模小損,卻無礙精純。清楚可辨,二人爭鋒,乃是“銳利”與“浸潤”之間的戰鬥。

最終不是沈湘琴的沐浴光澤吞沒了江海的劍氣,便是那宛若絲弦的鋒利劍芒,將那大日之澤絞碎。

但一時間兩種力量處於相持之中,竟是難分高下。

……

杜念莎與尹九疇的戰鬥,又自不同。

卻見尹九疇躍入陣中,忙不迭的施展出一道宛若瓦釜的陰色光罩,護住己身,顯然是防備杜念莎倚仗修為更高強行打快,遏製其施展手段的意思。

這也從反麵說明,尹九疇卻有非凡手段將要施展。

杜念莎凝神一望,那扁形光罩落地時方圓三丈六尺,不過數息功夫便縮水了半尺。可見其是屬於“自潰其形”一類的神通。若你在這光罩破碎之前強行將其斬滅,所付出的代價極為高昂。

既然如此,任其施展手段又有何妨。

尹九疇見杜念莎果無強攻之意,精神一振。立刻施展真正手段。

卻見他左手手指微屈,似乎在不住地推算。右手環身一握,卻是捉住一隻二尺多高、中腹寬約一尺三四寸的大甕,長而底大,仿佛一隻木瓜。

那甕本是敞口,照說其中虛實,一眼可辨。但是放眼望去,卻覺得其中似萬尺寒潭,不辨虛實,深邃無比。隻隱隱望見似乎有一根黝黑的鐵棍,自甕底矗立至甕口。

更妙的是,連續觀上數息之後,卻連這大甕也恍惚不見了,似乎憑空消失,似乎又成了尹九疇身體的一部分。

這顯然是四禦門“有無四煉”的絕旨。

這隻奇異銅甕,亦當是尹九疇的壓軸寶物。

但此物賣相雖奇,其究竟實戰用途如何,還有待揭曉。

就在此時,尹九疇眸中光華轉銳。

旋即右手猛地在甕身上重重一擊。

原本已虛實不定的大甕,驟然凝形!然後無比清晰的看到,那大甕中豎直的那一根“鐵棍”,忽然猛烈震顫,嗡嗡作響。

杜念莎原本從容旁觀,忽地纖足一踏,將遁速挪轉到極致,如一抹青虹,逸出裏許之外。

她原本的立身之處,似乎是空間塌陷,又似乎是陣力發動,又或者是引動了什麼威力絕大的雷符神通,猛地爆裂翻滾,升起一抹紅雲,伴隨著窒澀沉鬱的濃烈響聲。

這一擊的威力之宏,卻可堪對圓滿境界造成威脅。

申屠龍樹、墨天青目光微動。四禦門許多手法,雖是根植於器道,但卻是九宗道術中和魔道法門最親近的。作為當代四禦門第一嫡傳,雖未臻圓滿,但二人也並未小看了尹九疇,對於此戰格外仔細。

但尹九疇借由大甕施展的虛空寂滅之法,雖然威力甚宏,但突然性依舊差了一籌,且需要較長的準備時間,顯然並不足以對杜念莎造成威脅。

正作如是想時,尹九疇再度出手。

依舊是往甕身上一拍,但這一掌甚是輕忽,幾乎隻用了三分力氣。

但杜念莎足下所生震動之力,威力卻並未見減少。

又過十五息,第三擊。尹九疇隻是伸出拇指,在甕身輕輕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