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水一驚:“西域獅子吼!甝虪老頭你動作倒挺快。”
地牢石壁上的門霍然開啟,一個眉發髟髟的老者和慧通一同走了進來。那老者一襲青袍,斑白發,卻未長須,紅通通的圓臉,光彩十足,看樣子五、六十歲。他一進來就仰天打個哈哈道:“上官堡主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還記得我甝虪子的聲音,實在是榮幸!”
上官若水擔心甝虪子說出她和天山派的淵源忙岔口話道:“你說你知道我父親的仇家是誰?”
甝虪子道:“不錯,這件事除了當事人,知道的人也就兩三個,我是其中之一。不過我認為你是不會願意讓我當著賀少局主的麵說的,還是它日有時間找個四下無人處,我再告訴你。”
上官若水聞其言艴然不悅:“甝虪子,我尊你是個長者,又身在道家,請你也放尊重些,至於我父親的仇家你愛說不說,日後我自會查明。”
甝虪子囅然而笑:“上官堡主,我的心思你明白,有沒有日後就看你今天的表現了,隻要你肯乖乖的聽話,不要插手賀吾與蘇繡的事,並且願意隨在我身邊,我保證它日一定告訴你你父親的仇家,而且我還會出手助你報這血海深仇。”
上官若水嗬嗬笑道:“這真是我長這麼大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你憑什麼覺得我得聽你的?”
甝虪子向上官若水走近兩步道:“你我雖未交過手,但我自信可以勝得過你,而且能與上官堡主一決高下我憧憬好久了,上官堡主這是有意要成全我的願望嗎?”
上官若水目光變得犀利:“不用囉嗦,有什麼能耐使出來好了!”
甝虪子雙手背到腰後,腆著圓圓的肚子道:“你一個小丫頭別太自負,剛剛我的獅子吼隻用了三成的功力,隻要我盡力一吼你和賀吾都得震得筋脈爆裂。”
上官若水冷然道:“如果你再這裏用獅子吼,死得怕不止我和賀吾,我們所有人都會被埋在這蓮花峰內,所以你不會用獅子吼的,不知你可還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功夫?”
“既是如此,我就讓你心服口服!”甝虪子話音剛落就赤手空拳攻了上去。上官若水靈動如蛇,在甝虪子一掌臨近時身形一滑,擦著他的右臂閃過至其後,同時左手手肘戳向甝虪子的後心。甝虪子感覺到後麵有股力量襲來,身體一轉,伸出左手硬生生接了上去,上官若水心裏明白,若論內力她怕是難敵甝虪子幾十年的修為,定要吃虧,硬碰硬是下下策,隻能招數上取勝,於是她一個蜂旋躲了開去。甝虪子哈哈笑道:“上官堡主逃得倒快,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可這躲是躲不過的,你應該比我明白。”
上官若水聞其羞辱自己的父親,不由怒從中來,衣袖一拂便從牆壁上卷過來一個似劍非劍留有握把薄如蟬翼上有鋸齒的鋼片握在手裏,由於過薄十分靈巧,似一條有靈性的蛇,與上官若水的身形相得益彰。
甝虪子先還不放在心上,赤手與之相搏,一個回合下來,他的背上就被劃出了一道細而深的傷口,流血不多,卻十分疼痛,於是臉色驟變,不敢再輕敵。眼睛瞪著上官若水,左足輕輕一挑,地上一條鐵鏈就飛了起來,迅疾抓在手裏,二人各持兵刃頓時戰的不可開交。
賀吾坐在牆下,一直不發一言,看著上官若水和甝虪子激戰。二人兵刃相交時上官若水臉雖微微漲紅,但甝虪子的臉色也有異樣,由此可見二人內力修為查之並不太多,而且上官若水身體靈活,雖無甝虪子應敵經驗老到,反應力卻不在他之下,所以也不擔心上官若水會敗,他此時隻希望待會兒口氣粗壯的甝虪子戰敗後不由惱羞成怒,用卑鄙的手段來降服上官若水和他。
慧通從一進來就站在一邊冷眼旁觀,不管上官若水和甝虪子誰輸誰贏,她隻求自保。
果然,幾十個回合過後甝虪子的鐵鏈被上官若水踢飛出去,上官若水手中的薄鋼則抵住了甝虪子的胸口,隻要上官若水稍用內力甝虪子會立即斃命。
“甝虪子,你的能耐實在有辱你的名號,論自負我是遠遠不及你了。”上官若水道:“你可以不告訴我我父親的仇家是誰,我也可以留你不死,但你必須放賀吾出去。”她心裏對天山真主還是顧忌的。
甝虪子臉色極其難看,敗給上官若水已是奇恥大辱,若再受迫屈服,傳出江湖將更無顏麵,在天山真主麵前也會永無出頭之日,因此臉上的肌肉微微抖著一時竟為難起來。
慧通見局勢已定,為討好上官若水乘甝虪子不備,出其不意從背後點了他的穴,道:“師傅,我不能看著你送死,所以我會替你將上官堡主和賀吾送出去,你不必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