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撞破小魚情(1 / 3)

林飄颻消失已有半月餘,九冰山的人漸漸也便釋然了。林韜、林綽雖當她親姐姐,畢竟不是一母同胞,她當日乍去再不舍,再著急日子久了也便淡了。

這日山下傳來消息,說天黑前林凡子他們就會回來,山裏的人激動不已,早早準備著迎接。日依西山時林凡子和麒麟、螭吻、楊子昭趕了回來,山中人幾乎傾數相接。見他紅光滿麵,神采奕奕也皆放心。林凡子打量眾人,唯不見林飄颻,疑問:“飄颻呢?她該不會不來接我的。”幾位山主麵麵相覷,不知何答。林韜、林綽也微微低頭,麵有悲傷,林凡子驚問:“飄颻怎麼了?你們倒是說話呀!”

“她不辭而別了,說是不想再給你添麻煩。”允情道。

林凡子幾乎站立不穩,“我是她父親,怎會怕她添麻煩?她不辭而去才讓我心煩!天地之大我要如何去尋她?”

“山主不用尋她,她的性子不適合呆在九冰山,讓她去尋她的一片淨土就是你做父親的大愛了。”楊子昭行勸。林飄颻能徹底離開九冰山是他的心願。

林凡子沉吟片刻道:“她去多久了?”

“半月有餘。”林韜道。

“太久了,原來她一回來就走了。”林凡子顯得沉痛,“可有留下什麼話給我?”允情站在林凡子身側感受到他的無奈,搖頭道:“沒有,她是一聲不吭離開的。她會離開的心思還是飛魚焉聽她偶有提到的。”林凡子聽了以後手捂胸道:“你們都回吧,各峰山主隨我到書房來。”

攢動的人頭很快消失了,山主們都進了麒麟峰,楊子昭沒有進任何一座峰,他在九冰山各處來去自由,除了麒麟峰,所以他的行蹤一般無人過問。他下了九冰山策馬而去,他以為林飄颻回了故裏,他要去尋她,他唯一的與柳青蓮的外歲女。

書房中林韜也在,林凡子望一眼麒麟和螭吻垂下眼瞼道:“我失去了武功,你們有人也許還不知。”他開口一語。幾位山主已互通消息並無異狀,林韜不禁驚叫出聲,林凡子向他擺擺手,“莫慌,你大了,也該擔負起九冰山的一切。我打算閉關修養時日,山中的事就交給你們了。天山派沒有徹底清除,終是禍患,你們要讓山中弟子時刻守備。因為沈奩的蘇繡睚眥沒能回來,讓人惋痛。睚眥又沒有子女,睚眥峰不能無主,你們可有接替人選?”

“貔貅的長子內外兼備,武功也是小一輩裏出類拔萃的,關鍵是做事沉穩,不急不躁,是可用之才。”狴犴道。除貔貅外其他山主都點頭附和。

“睚眥一職主掌殺罰,簳兒性溫寡言怕難當其任,還是再斟酌他人為好。”貔貅山主道,麵有為難。

“簳兒很好,我見過他幾次,話不多但很有主意,黑白分明,頭腦清晰,做事果斷,睚眥峰交與他管我放心,他必殺罰分明。”林凡子道,“你這就去叫他出貔貅峰到這兒來,我要親手把睚眥符交給他。”

貔貅不敢再多辭,不一會兒便把簳兒叫了來。一個樣貌英俊,有著古銅色膚色的二十上下年輕人。在路上大概是貔貅已把事情原委與他說了,一進書房他便向林凡子行大禮,並稱:“簳兒蒙山主錯愛必不讓山主失望!”林凡子親扶他起身點頭道:“從今日起你便是睚眥峰的睚眥山主,要盡到一個山主的責任,事事以九冰山安危為重,有不懂的問你父親和其他山主,我相信你會做的很好。”說著林凡子從書桌的一個暗閣裏拿出一枚刻有睚眥圖案的銅符遞到簳兒手內,簳兒舉雙手來接。林凡子掃視屋內人,“韜兒就交給你們了,九位山主又齊了,以後簳兒就以睚眥稱,餘下的事你們商量著辦,不是什麼天大的事切莫再來打擾我。”

九冰山又恢複了往昔的平靜,日子有規律地重複交替,飛魚焉也已告別了麒麟回歸自由天地。楊子昭的不辭而別也未驚起什麼波瀾,人的一生身邊總有些無關痛癢的人來來往往,楊子昭對於九冰山的大部分人都是無關痛癢的,他的離去最難忘,最傷心的大概也隻有受他活命之恩的饕餮了。

林凡子閉關的所在隻有麒麟和他的妻兒知。他這一閉關允情整日百無聊賴,幸好有古麗陪著,林綽喜歡養些花花草草或畫畫刺繡,倒不與她娘常時為伴。

“等你林伯伯出了關,天也暖和了就把你和韜兒的婚事辦了,我是日日都想有你相陪,說說話。你比我的親女兒還貼心!”允情拉著古麗的手道。古麗羞紅了臉,“我也喜歡陪林伯母,您是天下最慈愛的母親。”

允情忽然紅了眼圈,“你和韜兒對彼此都是全心全意的,以後會很幸福。”

“林伯母你怎麼哭了?”古麗忙把允情手臂攬在懷裏將頭依偎在允情肩上,很親昵的樣子,“您是我最喜歡的長輩了。”

允情歎口氣道:“一個女人一生為一個男人活著,可那個男人心裏的唯一卻不是你是件多悲哀的事情!”

古麗瞪大了眼睛,繼而笑,“林伯伯對您又敬又愛,您自不是那樣的女人。”

允情的情緒有些激動了,她拉古麗道:“走,我帶你去個地方。”古麗跟著她從一門到另一門,走過幾道門後看到了一片奇妙的星空,是鶼鰈星宿宮。古麗驚呼出聲:“怎麼會有這麼美的地方!上麵的星星是什麼東西?”

“夜明珠,無數顆夜明珠,費盡心思隻為一個女人。”允情心裏的妒嫉一時間在蔓延,“你林伯伯為林飄颻飛娘建的,他不說,不讓我輕易到這兒來,我心裏是清楚的。日日躺在身邊的男人心裏的人是不是自己,自己最清楚。我隻是不服,一個我從未見過,連樣子都不知的女人,我卻一直做著她的敗者,甚至這麼多年我連乾室的門都沒進過。那裏一定是他和那女人一起住過的地方。”允情已是淚流滿麵,“大家隻道我是九冰山的夫人,尊崇,榮耀,一呼百應,誰會知道我一個女人的苦。”

古麗一邊為允情拭淚,一邊氣憤道:“走,現在就去乾室看個明白!這裏是你的家,你是女主人,哪裏是去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