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野看著她孤傲清冷的背影,心中再次湧上剛剛那種奇怪的感覺,他皺了皺眉頭,跟了上去。
王管家正在偏院裏,指揮著人上上下下地搜著什麼,見到林婧雪和林東野,他笑著走上前來,請了禮,這才把昨晚的事情跟林東野和林婧雪說了一遍。
原來昨晚來將軍府的人確實像那個小丫頭說的,是個江湖中的殺手,他半夜三更進了將軍府,不知道目的為何,本來是去地芙蓉軒,後來忽然轉到了偏院,然後對被驚醒的燕夫人驟然下了殺手。
“奴本來是要跟世子大人和夫人說這事的,這殺手最後逃跑的時候驚動了老夫人,老夫人再三交代為了穩住人心別大肆宣揚,又說這殺手對府中地形熟悉,似乎是有備而來,讓奴仔細查探再把結果告知世子大人夫人就好,倒是不勞煩二位。”
林東野麵上一僵,原來這事林婧雪真地不知道,倒是他錯怪她了。不過,他的思緒很快被蔣思燕的安危占據了,“燕夫人怎麼樣?”
管家麵上有些尷尬,“燕夫人還沒醒過來,不過奴看著……”
管家的話還沒說完,林東野就像陣風似地越過他走了進去,林婧雪安靜地跟在他身後,步子不緩不慢。
沒什麼大礙。管家閉上了張開的嘴。
林婧雪進去的時候,正好見到林東野麵色陰沉地坐在床頭邊,漆黑的雙眼盯著床上麵色蒼白的人一動不動。
林婧雪不動聲色地走上前,小心地替蔣思燕掖了掖被角,手指像是無意中觸碰到她的手腕,然後很快移開,“大冷天的,這樂秧丫鬟也不知道替燕夫人關下窗子,冷風嗖嗖地沒事也凍出事來了。”
林婧雪站起身,走向窗子邊,冷眸掃了眼窗邊格局,然後輕輕拉上了窗門。
房中光線陰暗了點,林東野的心也沉甸甸的,這才多久不見,再見麵蔣思燕居然就生命垂危了。
“不知這位楊大夫是哪位,怎麼這方子竟寫地這麼模糊不清,燕夫人是被刺傷了,他怎麼一個勁就讓燕夫人靜養,心平氣和?”林婧雪修長的手指輕輕捏起桌上的方子,看了下最底下的署名,眼中冷光一閃。
本是安靜站在一旁的樂秧這時候走上前來,輕聲解釋,“夫人,這楊大夫是我們夫人慣常看病的,在城中有著大名氣呢,藥到病除,夫人一直誇他用心。”
“確實是位神醫,傷及肺腑隻需心平氣和便可治愈這種話都能說出來,可不就是前無古人的醫者嗎?”林婧雪懶懶地在把手上方子扔回桌麵,看向一旁仍然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林東野。
樂秧聽到林婧雪的話,麵上一白,想要解釋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她著急地看向床邊。
像是感應到了她的目光,床上的蔣思燕眼睫毛動了動,大大的眼睛緩緩地睜了開來,直直地看著林東野,眼中淚光盈盈。
“東野。”她的聲音氣若遊絲,似乎說兩個字費了她很大的勁一樣。
林東野忙說,“你別吱聲,我都知道,我會幫你抓住那個賊人的。”這個時候,他就是有再多的疑問和怨氣,也全消散了,到底曾經深愛過一場。
“我……咳咳……”蔣思燕似乎要說什麼,隻是才剛開個口,她就劇烈地咳嗽起來,脖子也不經意地一歪,露出鎖骨下的幾道傷口。
林東野想要看個仔細,蔣思燕卻抬手側了個身,手臂上一道觸目驚心的刀傷清晰地露在林東野麵前。
“大膽賊人,竟然敢犯將軍府!”林東野睚眥目裂,手中拳頭狠狠打在一旁的床柱上,震地床上的蔣思燕整個人都跟著動了一下。
“燕夫人既然醒過來了,就讓吳大夫過來看看她的傷勢到底如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