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門主,這密室如此奇巧,便是我們這些修建工匠如今也有些糊塗了,真地是出自咱們門主之手嗎?”一個麵色黝黑的漢子看著手裏的圖紙,目光閃爍。
蔣勁鬆低頭看他一眼,這人是負責這次密室修建的主工之一,名喚雷力,也算是呈門中的老人,不過這心思……幸虧門主早有防備,密室分段修建,同時起工,圖紙也是分開給。
“雷力,這事不歸你管,你隻說你們的進程怎麼樣了,怎地還未好,昨天不是跟我說,今天一定能修好嗎?”蔣勁鬆斂去眼中暗光,麵色肅穆。
雷力收起圖紙,涎笑著湊到蔣勁鬆麵前,麵色為難,“這話本不該說,隻是今日我實在是兜不住了,圖紙隻有這麼點,咱們就是再有能力,也修建不出來啊。”
“哦?”蔣勁鬆瞥了眼雷力,“這麼說,你這是永遠不能完工了?”
“那怎麼會,你隻要把後麵的圖……啊,副門主,你幹什麼!”雷力一蹦三尺遠,捂著心口麵色刷白地看著蔣勁鬆,眼中閃過一絲驚慌,難道蔣勁鬆看出來了,怎麼可能!
“在我蔣某人麵前玩這種把戲,雷力,你真當門主不知道你跟幽冥宗人有勾結。”蔣勁鬆收了掌,看著雷力麵上瞬間失去的血色,心中估量著他所剩時間不多,看在他為呈門也算是盡了一些苦力的功勞上,便大發慈悲道,“哦,不是勾結,或者說你就是幽冥宗來的間諜。”
折成四方的圖紙從雷力鬆開的額手上脫落,搖搖晃晃地掉落到地麵上。
雷力瞪大眼睛,麵色痛苦,“不……你們……你們怎麼會知道,我一小便來了呈門,否則你們怎麼會讓我參與這次的密室修建。”
“讓你參與是因為你在匠藝上確實有些本事,你真當這些日子你在修建過程中動的手腳無人察覺?”蔣勁鬆拍了拍手掌,一個麵色蒼老的駝背老仆從暗處走了出來。
這是跟在雷力身邊伺候多年的老人,因為聾啞,雷力對他特別放心。
蔣勁鬆冷冷一笑,“啞叔,讓他死心去吧。”
“雷力。”啞叔聞言,渾濁的眼睛動了動,然後張了張嘴,發出一個沙啞的聲音,雖是隻有兩個字,但雷力的眼睛卻一下子瞪地圓圓的,然後麵如死灰地倒了下去。
蔣勁鬆不再看雷力一眼,轉身便向隔壁的暗間走去,如今密室修建已經完工,呈門內間也已經除去了,隻等著看林婧雪下一步要怎麼走了。
“哦?雷力已經除去了嗎?”林婧雪神色淡然,左手按揉著自己的右手腕,眼神清冷,“幽冥宗既然這麼迫不及待,不惜暴露出雷力這個最得力的棋子,那我們何不抓住他這個心思,來個請君入甕呢?”
蔣勁鬆眼神一動,“門主是要……”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嗬,密室修好了,總要讓人去試試到底好不好用,否則我這藏寶圖,還真沒法放心放進去呢。”林婧雪的眉眼中帶上一絲冷戾的笑意。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自上次她讓呈門中全麵戒嚴之後,雖然三五不時地被騷擾,但到底都是有驚無險。
這次要不是幽冥宗求圖心切,貿然進來跟雷力接觸讓啞叔聽到了動靜,恐怕她這機關密室還真心就成了半個笑話。至於為什麼不是完全的笑話,因為林婧雪事先便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呈門中人雖然忠心,但是在巨大的利益麵前,誰也不能確保有人會忽然叛變。
所以從密室圖紙出來以後,林婧雪便做了後手準備,爭取在發生最壞的情況時受到最小的傷害,也幸虧如此,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