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僥幸而已(1 / 3)

莫非衝了杯茶給自己,乖乖躲進書房處理官司去了。臥室旁的小客廳,不大,卻很溫馨。安然和安靜坐在小茶幾旁,點了幾支卡通蠟燭,沏了一壺水果茶,熱氣騰騰地冒著。

“一個人在外麵生活,吃了不少苦吧?”安靜拉著安然的手,輕輕地問。

“還好,心裏舒坦。”安然說。

“試試這個,”安靜從下層格子裏取出一隻木盒子,“莫非出差時買的,你我各一隻。”安靜打開蓋子,裏麵是一隻古董玉鐲子。

“很漂亮。”安然戴上它,看看安靜,“你和姐夫……你們好嗎?”

“怎麼,都決定回來了,心裏還沒放下嗎?”

“不是,我隻是……想確定一些事,即使這些事已經不再會影響我的決定。我隻是想知道,知道就好了。”

“你是應該知道的,”安靜的回答有些出乎安然的意料,這樣的直爽直接,不是安靜該有的,“當初選擇莫非的時候,我對君澤,的確沒有完全放下。可是話說回來,什麼叫做完全放下?如果一個人,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裏,把曾經的感情像卸包袱一樣地完全卸下,那麼這段感情,就太輕太薄了。我可以告訴你,直到現在,我都沒有辦法把和君澤的過去從腦中完全地抹掉,這是實話。但是,對過去的記憶甚至懷念,都未必會成為一段新感情的障礙。如果,這段記憶,是屬於兩個人共有的,這個曾經的人,是存在於兩個人的心中,那麼,它就並不可怕。或者是因為孟蝶的關係,我們可以彼此理解,彼此接納。我可以感覺到,我的心,漸漸在改變。我不能下定論,是否已經完全放下了與君澤的過去,但我知道,我也感覺得到,我現在是幸福的。所以,不要去糾纏事實究竟怎樣,你心裏的感覺才是最重要的。人總是盲目地追求真相,但真相,有時會被心中作祟的魔障扭曲掉。既然你選擇了回家,就說明,你已經不再懷疑君澤對你的感情。所以,隻要你點頭,等待你的就是幸福。安然,對自己寬容一點,也對君澤寬容一點。寬容並不是一種放縱,相反,寬容可以把兩個人的心拉得更近。是莫非的寬容,讓我愛上他的。”

聽完這話,安然的眼中已滿是淚水,她剛要開口,突然一陣巨大的轟鳴傳來,似乎連房子都震動了。安靜和安然兩個人尖叫著抱在一起,莫非跑進來,拉起兩人就往外衝,來不及多解釋一句。

警察局重案組君澤的辦公室裏,司徒把裝滿錢的箱子往桌上一放,“這個古玉齋,還真有一套,這錢隻有表麵一層是真鈔,後麵的全是複印的假鈔。”

“不僅如此,古玉齋衝上去的時候,病人家屬完全有反擊的能力,隻要他扔掉手裏的箱子,便可以從背部襲擊古玉齋。而且當時那把刀正對準夏冬雨的脖子,古玉齋伸手去搶刀,對人質來說是一個很危險的舉動。”君澤也在回憶剛才的事。

“可問題是,刀子並沒有誤傷夏冬雨,反而劃傷了古玉齋的肩膀。”司徒也皺著眉頭。

“而那個病人家屬,明明受到古玉齋的襲擊,卻怎麼也不肯扔掉手裏的箱子自救,這不太像是一個人的本能反應。”

“夏冬雨獲救,的確有很大一部分僥幸的成分,但是僥幸,無法解釋。”司徒攤攤手。

“還有就是古玉齋拿來的錢,隻要稍微留意就可以發現破綻,可他當時卻大膽到把箱子扔了過去。萬一病人家屬發現了,怎麼辦?”

“當時情況緊急,病人家屬的情緒不比我們放鬆,想要速戰速決有所忽略也是正常的。”

“不對,病人家屬忽略了,可古玉齋不應該。隻有拿真錢來的人,才可能忽略這一點,存心作弊的人,怎麼會沒有一點顧慮呢?”君澤眼中有懷疑。

“但事實的確是,病人家屬隻是粗粗地看了一眼,並沒有產生懷疑。”司徒說。

“又是僥幸!”君澤笑笑,“行了,早過了下班時間了,收拾收拾回家吧。”君澤把司徒趕出門,臉上的笑漸漸消散。會利用僥幸的人,是如何聰明的人。可往往僥幸背後,便是另一種必然。君澤搖搖頭,讓自己別想得太多,然後走出辦公室。他開著車出警局大門,剛好看見一隊人緊急出發。又有案子?君澤撓撓頭,今晚,他有更重要的事。車子剛打彎,就被司徒截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