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漏夜相會(2 / 2)

“這麼說,在我出現之前,你曾經心動過?”孟子打趣道。

“應該說,在你出現之後,我的桃花運就徹底斷了。”司徒開玩笑地說。

“可好像連君澤都不知道。”

“根本就沒有開始過,他怎麼會知道?”

“聽起來像是很遙遠的事。”

“是很遙遠。”司徒笑得有些苦澀,“不是時間,而是距離。中學時,我一直暗中做她回家路上的‘保鏢’,不過一直沒有英雄救美的機會,直到她離開香港,她都沒有見到過我的樣子。”

“你寫小說啊?”孟子無語。

“不過最近,我又見到她了。”

“真的假的?”孟子滅掉床頭燈,“那你們之間的距離不是變近了?”

“變的不光是距離,還有她,”司徒有點惆悵,“又或者,是我從來就沒有看清過她。”

孟子聽出了他的意思,懷疑自己曾經付出的愛,是一種勇氣,“看來,這個話題是時候刹車了。”

“你是個好司機。”司徒說。

“最後一個問題,”孟子突然想到了,“為什麼告訴我這些?你完全可以扣下我的駕駛證,讓我省些油的。”

“總是有原因的。”司徒沒想隨便編個理由胡亂敷衍他。

孟子期待著。

“很晚了,睡吧。”司徒直接拋出一句,掛了電話。

這就是答案嗎?孟子笑著搖了搖頭,被子往頭上一蒙,也呼呼睡去了。其實,他並沒有把司徒的風月之說放在心上,司徒是個能管住自己的人,不用他來操心。

夏冬雨走到院長室門外,猶豫片刻,敲響門。此時已是半夜,燕君山剛從美國回來,上次的天台事件讓他隻在香港待了短短三天,除了500萬元的賠償金,其他事情都積壓著等他處理,包括,私人感情。門開了,一個頗有風度的男人微笑著將夏冬雨迎進門。哢嚓一聲,是鎖門的聲音。

“美國之行還順利吧?”夏冬雨跟他說話的語氣倒跟其他時候沒有兩樣,隻是眼中多了一分任性。

“還不錯,”燕君山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做停留,“上次回來,趕著和病人家屬談判,都沒好好安慰你,那件事沒嚇著你吧?”

夏冬雨用手指梳理著頭發,“沒事兒,都過去了。”她語氣平淡,似乎那天被人勒住脖子在天台的邊緣吹風的是別人不是她。

“聽說是玉齋救了你,我一直很好奇,但就是沒時間問你。”燕君山觀察夏冬雨的表情,當然,他什麼都看不出來。

“他有他的目的,”夏冬雨簡單一句話把什麼都說清楚了,“不過沒想到你會跟我提到他,在我的印象裏,他並不討你喜歡。”

“有很多人我都不喜歡,但我可以做到公平對待。”燕君山倒是拿出了點大院長的氣派。

“我怎麼覺得……”夏冬雨醞釀著該如何措辭,“你好像很累?”

“十幾個鍾頭的飛機,才睡了三個小時,畢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又不是妖怪,還能健步如飛啊?”燕君山對夏冬雨的這份在意和關心頗為歡喜,連嘴角不經意間揚起的紋路都是笑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夏冬雨起身,走到他麵前,認真地凝視他的眼睛,“不是身體的累,而是心累。”

燕君山怔了一下,“又胡思亂想了。”他拉起夏冬雨的手,“我很好,一切都很好,但更重要的是,你一定要過得好。”

夏冬雨笑笑,靠進他的懷裏,抱住他,那種擁抱,是幸福。

燕君山也抱住她,但在她看不見的臉上,露出疲倦、焦慮和暗藏的一點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