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漏夜相會(1 / 2)

孟子躺在床上翻醫書,古玉齋的話,他隻能信一半。他相信古玉齋會盡全力控製自己的身體,他相信古玉齋不會在手術台上丟掉自己的前途,他也相信古玉齋不敢也不舍得拿自己的醫生執照做冒險賭博的籌碼。但他不信古玉齋的病僅僅是食物中毒的後遺症。他是個好強又追求完美的人,感冒發燒說成絕對健康,嚴重骨折說成輕微扭傷,那這次“食物中毒”的背後又該是什麼?古玉齋是個自尊心強又不肯低頭的人,小時候同學、老師、家長三堂會審也不說一句道歉的話,直到考醫生牌照才肯低聲下氣請教跟他長期作對的前輩,那麼,那一句“求你”的背後,又該是什麼?一句保證,一句懇求,簡單的兩句話,古玉齋封住了孟子的口,可惜,他沒能拿下孟子這個人,隻因為他給了一個過於牽強的理由。食物中毒的後遺症?讓它見鬼去吧!

但……到底是什麼呢?孟子把書一扔,使勁想著。嘔吐、喉嚨堵塞,這麼沒有價值的線索,能查出什麼?他想不明白,於是打了莫非和君澤的電話,並調成電話會議的模式。

“去古玉齋家裏看看。”莫非歪著脖子夾著電話,一邊泡茶喝,“他要想全麵封鎖消息,就不能上醫院,而且他自己就是個醫生,現在也隻能勉強控製身體症狀,估計這事小不了,八成也偷著在家裏翻醫書呢。你隻看到他吐,你沒看到的可不止這些。”

“莫非說得有道理,孟子,你抽空去趟他家,他看什麼書,你也看什麼書,這叫有的放矢。”君澤接過安然給他的咖啡,咕咚喝了一口。

“天台那件事已經結束了,我們沒有借口去他家,孟子,全靠你了。”司徒一邊煎蛋一邊衝開著免提的話筒吼。

“喂喂,我是處於朋友的立場,想搞清楚這件事,你們怎麼搞得比我還有興趣?就算他隱瞞病情,跟你們也沒關係吧?”

“你可是我們的人,那個古玉齋古古怪怪的,把他放在你身邊,我們可不放心。”君澤笑著說。旁邊安然戳戳他額頭,這幾個男人,竟然為了個古玉齋通宵開電話會議,這個古玉齋,真想會會他。

“那你們把他抓起來啊,”孟子又翻過一頁書,“就會說風涼話!”

“這樣吧,我明天做個臥底,去探病,順便會會他,怎麼樣?”司徒吃著煎好的蛋,蛋黃都流出來了。

“他可認識你!”君澤一手攬著安然,一手拿電話,歪在沙發上,貌似犯困了。

“那還是我去吧,”孟子笑道,“說好了,要是有重大發現,你們請客啊。”

莫非看看身邊睡著了的安靜,說:“我不說了,你們繼續吧。”

“喂?”君澤撇撇嘴,“這個家夥,又睡死過去了。”

“人家要陪姐姐,誰像你!”安然拉開君澤環住她的胳膊,準備起身回房。

“喂,我也不說了,你們倆繼續吧。”君澤不負責任地撂下電話,起身去糾纏安然。

“幹什麼你?”安然看看尾隨而來的君澤,“別跟著我啊。”

“別走那麼快嘛!”君澤死皮賴臉地跟著,反手把臥室的門帶上。

“不管你的兄弟啦?”安然拍拍大枕頭,開始鋪床。

“兄弟如衣服,老婆如手足嘛。”君澤直接篡改名句。

“你啊,”安然抓起一個枕頭,“太沒文化了!”她一個甩手,把大枕頭砸在君澤的臉上。

“哎喲!”君澤捂著臉一聲怪叫,朝床上撲去。

孟子聽著電話那頭咯噔一聲響,知道君澤掛電話了,於是苦笑一下,“重色輕友,他們倆該排頭兩號了吧。”

“不是還有我陪你嗎?”司徒掀開被子,把腿伸進去。

“話說回來,司徒,怎麼就沒見你談情說愛啊?”孟子擱下書,他已經看得兩眼發酸了,隻有耳朵嘴巴還能用。

“你運氣不好吧,”司徒挪挪枕頭,讓自己靠得更舒服些,“或者因為我們認識得太晚,已經過了我可能心動的那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