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者都不可能,”孟子搖搖頭,“在我的印象中,夏冬雨跟燕君山除了醫學上的問題,幾乎沒有共同語言,平時也不見他們交流。”
“跟院長保持距離,不像是醫生會做的事。”君澤質疑。
“她不是跟院長保持距離,她是跟任何人都不會走得太近。”
“跟你也這樣嗎?”司徒問到點上。
“在醫院之外的場合,我們從不單獨見麵,你們可別被我跟她談話時的樣子給騙了。”
“也許她來找燕君山,就是討論醫學問題呢?”司徒說。
“夏冬雨的習慣,是從不在私人場合談公事,”孟子認真地說,“何況是在晚上。”
“那如果是談私事呢?”君澤製止要反駁的孟子,“別那麼武斷,這裏的保安已經證實,夏冬雨不止一次來找過燕君山,而且都是在晚上。”
孟子無語,他不願意相信,也無法相信,夏冬雨和燕君山竟有這麼不同尋常的交往。
“我看,夏冬雨和燕君山的關係,應該不止是工作關係這麼簡單。”司徒說,“我並沒有其他意思,隻是不想封死一切可能性。當然,到底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隻有問過夏冬雨本人,才能知道。”
司徒和君澤完成現場勘查回到警局,等了三個小時,卻等到一個無法判斷的死因報告。
“什麼,無法判斷?”司徒對著驗屍報告滿臉鬱悶,“這怎麼可能呢?”
“法醫說死者被勒斷喉骨,最後窒息死亡,脖子上隻有一條勒痕,眼中也有充血點,屍斑也集中在腳部及下半身,完全符合上吊死亡的生理特征,而且沒有被強迫的痕跡。”君澤說。
“難道真是自殺?”司徒鎖緊眉頭。
“未必,如果死者是在昏迷狀態下被人設計成上吊的姿勢,結果也是一樣的。”
“可是,死者體內並未發現催眠類藥物的成分,頭部、肩部,都沒有被硬物擊打的痕跡,口鼻處也沒有堵塞的痕跡。”司徒看著報告。
“問題就在這裏,如果死者是被謀殺,那麼凶手是如何將死者弄暈,而不留下任何痕跡的呢?”
“催眠術,”司徒說,“隻要凶手懂得催眠術,就可以不著痕跡地催眠死者,然後偽裝自殺。”
“不用那麼麻煩,”君澤解釋得更徹底,“他可以直接催眠並控製死者,設計一場真正的自殺。”
“自殺是需要動機的,如果我們找不到動機,我們自然就會懷疑有第二個人的存在。”司徒說。
“還有,如果燕君山是自殺,他怎麼還有心情在自殺前接待夏冬雨呢?”司徒奇怪。
“夏冬雨找到了嗎?”君澤想起這個重要的人物。
“正在手術台上,我們的人已經去醫院了,手術一結束就帶她過來。”
“sir,發現點東西。”7768進來,“燕君山可能真的是自殺。”
司徒和君澤一陣激動。
“sir,有發現!”7769也跑進來,“燕君山很可能是被人謀殺的。”
司徒和君澤麵麵相覷,這算什麼呀?
“你說燕君山是自殺,理由是什麼?”司徒問7768。
“我查到燕君山曾經多次出入澳門賭場,欠了高利貸400多萬元。”
“債台高築,無力償還,不是沒可能。”君澤思忖,看向7769,“你說他被謀殺,原因呢?”
“我查到燕君山生前曾經買過一份巨額人身意外保險,保單受益人就是……”
“就是誰?”君澤顯然對這個推論更感興趣。畢竟自殺,沒有他們警察的事。
“是夏冬雨。”
夏冬雨?司徒和君澤的眼睛突然亮起來,卻立刻又不約而同地暗下去。
“這不對,撇開其他不說,自殺是拿不到保險金的,如果凶手是為了錢,她就不應該偽裝自殺現場,而是盡量讓警方以謀殺結案。”司徒說。
“你們不覺得這兩條線浮出得太早了嗎?”君澤突然說,“我總覺得,在燕君山身上,還有許多事是我們不知道的。”
“比如呢?”
“比如,他為什麼會在保單受益人一欄上填上夏冬雨的名字。”
“這個問題的關鍵就在於,他跟夏冬雨,到底是什麼關係。”司徒笑著說。
“不光是保單,”莫非突然走進來,“就連他的遺囑上,也指明了夏冬雨為其所有財產的唯一繼承人。”
司徒和君澤怔住。這樣一來,即使為保險金殺人的動機不成立,為遺產殺人的動機,倒是成立了。隻是,燕君山現在的財產,基本上全成了負數。夏冬雨背負的,不再是豐厚的遺產,而是沉重的債務。這一點,在她的計劃之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