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仲文激動地說:“我的猜測沒有錯,這果然是一張腦芯片。”
“腦芯片?”司徒傻掉,“什麼意思?”
“就是電子模擬的大腦記憶區間,”廖仲文坐下繼續說,“通過生物信息轉移程序,人的大腦細胞可以被分析解讀,人腦中的記憶可以被複製並存儲在電子芯片上,然後通過腦外科手術將芯片移植接種入另一個人的大腦,實現記憶共享。因為芯片承載了大腦中的信息,我們便稱它為腦芯片。”
“燕君山也懂這個?”君澤問。
“當然,我跟他就是在學習腦芯片技能時認識的。”
“腦芯片承載的是大腦記憶,但一個人需要另一個人的記憶做什麼呢?”司徒問。
“這個我就答不上來了,我們是把腦芯片當做技術來研究的,至於應用於臨床,我還沒有試過。”
“那燕君山留下這樣的芯片,是何用意?”君澤鬥雞眼似的盯著芯片。
“你們說這是他故意留下的死亡信息,”廖仲文猜想,“裏麵會不會是他關於凶手的記憶呢?”
“那是他自己的記憶呀!”君澤驚訝,“自己也能複製存儲自己的記憶嗎?”
“隻是製作芯片,而不是移植芯片,不需要給自己開腦,他當然能夠做到。”廖仲文解釋。
“那我們要如何解讀呢?”司徒問到點子上了。
廖仲文搖搖頭,“我們稱它為腦芯片,除了因為它承載的是大腦信息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它隻能在大腦環境中才能運作。沒有裝word軟件的電腦是無法讀取word文檔的,腦芯片也是一樣。我剛才做的生物測試,就是要證明它的運作環境必須是人體大腦。”
“照你這麼說,這張芯片到了我們手裏,也是白搭咯?”司徒說。
“不會,否則凶手何必處心積慮想得到它。”君澤說。
“辦法不是沒有,隻是……代價太大。”廖仲文有些無奈。
“什麼辦法?”君澤聽進去了。
“找人做手術,用大腦解讀芯片。”廖仲文說。
“你是說,做活體實驗?”司徒有些顧慮,“能成功嗎?”
“一半一半,”廖仲文不敢保證什麼,“如果手術成功,做手術的人就會擁有燕君山儲存在芯片裏的記憶,但如果手術失敗,芯片就有因腦電波的突然停止而毀滅的可能,如果那樣的話,不但抓不到凶手,還得再搭上一條命。”
君澤和司徒麵麵相覷。
“即使一切的危險都被排除,”廖仲文繼續,“誰願意接受這樣的手術?”
“我願意。”君澤說。
“君澤!”司徒叫他,盡管他已有預感。
“安靜和安然因為這個凶手還躺在醫院裏,如果我可以找到這個凶手,付出任何代價我都不會猶豫。”
“那麼,誰來做這個手術?”廖仲文依然無奈。
“你不能做嗎?”司徒問。
“你也看到了,”廖仲文抬起右手,“兩年前我的實驗室發生爆炸,我的右手受傷,不能再做任何手術了。”
君澤一掌拍響桌子。
“沒有別人能做了嗎?”司徒再問。
“那就是燕君山了。”廖仲文知道這是個沒有意義的回答。
君澤的眼神黯淡下去,司徒也一時沒了聲音。
“或者……”廖仲文似乎想到了誰,引來司徒和君澤期盼的目光,“有個人,可能也會做。”
“誰?”兩人齊聲問。
廖仲文扶扶眼鏡,“孟子。”
安然靠在病床上,手裏的蘋果有節奏地轉著,旋下細薄的皮兒,盤成花的模樣。“他答應了?”
“嗯。”君澤把盤子遞過去,接蘋果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