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寢室姐妹臥談會(2 / 2)

孰可忍孰不可忍,事關尊嚴沒人能忍,一場唇槍舌戰正式開始,整個寢室鬧翻了天,有幾名“勇士”甚至從床上跳下來,挺直腰杆罵她,就差沒把她從床上拖下來暴打一頓了。

我向來瞧不起這種有幾個臭錢就得意到飛上天的人,內心早已罵了她不下一百遍了,但我是室長,不能製造矛盾,我看她也受到教訓了——她不是正委屈地抹眼淚麼,於是我下達命令,“大家請安靜,睡覺的睡覺,看書的看書,聽音樂的聽音樂,照鏡子的照鏡子,盡管做你們的無聊事,本人要看信了,需要絕對安靜!本室長下達的命令,誰敢不從?不服從的人就當一星期寢室保潔人員!”話音一落,還真的鴉雀無聲了,隻聽見許大小姐輕微的啜泣聲。

我攤開進大學以來浩寫給我的唯一的一封信,一個字一個字地默念著,細細品味。

閉上眼睛,浩的樣子就出現在了我眼前——算不上帥,卻很幹淨,在男生裏麵算長得比較秀氣的。

他的眼睛漆黑明亮,高高的鼻梁上還架著一副銀色框架眼鏡,為他增添了幾分書卷氣;嘴唇有些厚,聽說這樣的男人很重情誼——這一直是我最引以為傲的地方。

我和浩的戀愛方式比較古怪,極少單獨約會,印象中就那麼一兩回;也很少麵對麵說話,交流都是通過信件。自從高二下半期與他戀愛後,我就開始不辭辛勞地給他寫信,少則一周一封,多則一周兩三封,他則是每周固定回我一封。

要說我們是在搞地下情吧,又有許多人知道,隻是他們視而不見;要說不是地下情吧,卻比普通地下情還要往地下一層。普通地下情是指情人避開大眾視線偷偷摸摸約會,雖然是偷偷摸摸,但至少還有約會,而我們連約會也沒有。漫長的歲月裏兩個人的感情一直靠信件維係著,直到現在。

他總是會把信紙折成紙鶴的形狀,因為他曾在信裏寫道,“當你收到我第1000隻紙鶴的時候,我就要你成為我的妻子。”

我也在信裏寫道,“如果愛你是錯,我不想對,如果對是等於失去你,我寧願錯一輩子!”剛關台上燈躺下,就聽見莉說,“幸福啊,至少思想上還有個寄托!”

我聽了心裏美滋滋的。是啊,雖然見不到人,但還能見著信,不然這幾年異鄉漂泊的生活豈不是要讓我度日如年?想想都覺得可怕。

“學校帥哥那麼多,你明天去尋覓一下嘛!運氣好說不定很快就能撞上一個呢!”小鹿打趣道。

“你以為帥哥那麼容易撞到!我天生黴運,如果哪天這種好事落到我頭上,不用說,不是天下女人都跑光,就是被搶光了,隻剩我一人。”莉沒好氣。

“你別那麼悲觀,前兩天我還真撞到一帥哥!”蘭突然興致勃勃地說。

“真的啊真的啊?!”小鹿的語調飛揚起來,仿佛預示著明媚的春天即將到來,新的希望開始孕育。

“啊,真有這種好事?我不相信,你別是在做白日夢吧?!”莉訕笑。

“本人嚴重申明,本人精神絕對正常,沒有妄想症!”床突然劇烈震顫起來,想必是受到蘭的影響。

每回她坐起來,床都會吱嘎吱嘎搖上半天。今晚搖得最離譜,幾乎能把我從上麵搖下來。

看來蘭確實興奮過頭了。

不信你可以問彤彤!她的話你該相信吧!”蘭把話頭轉到我身上。

受不了,總叫我彤彤,搞得我很沒麵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是嬰幼兒。

“彤,你倒是說啊!”小鹿見我久久不說話,急得有些發暈了。

“是撞到一個……”我正準備娓娓道來,卻沒了下文。

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他的笑容,溫柔的笑,恬淡的笑,寧靜的笑,清爽的笑……

“不僅撞到,還撞得不輕,撞到地上了!”蘭哈哈大笑,絲毫沒察覺到自己語無倫次.

“什麼?男的都能被你撞倒?看不出你天生神力嘛!那後來呢?”一直旁聽的莉忽然興致高漲,“你有沒有把人家撞傷啊?有沒有構成進醫院的級別?這樣你不就有機會獻殷情了?”

“如果他能在裏麵躺個一星期最好,你們就有更多的時間培養感情!”小鹿展開更豐富的聯想。

我實在“忍無可忍”,一群“夢姑”,成天就知道浮想聯翩。

“蘭,拜托你措辭準確一點好不好,你不是把人撞到地上,是把人家飯盒撞到地上!”我一針見血地道,徹底粉碎了她們的幻想。

哈哈哈,寢室裏發出一陣不絕於耳的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