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燒皇船(2 / 2)

宇文王爺點點頭,“那今夜之事,你以為如何?”

“甚蹊蹺。”

宇文英雄眉毛一挑,明明很疑惑,嘴角卻露出一點看笑話的輕笑。弄得我很是不爽。

“哎,你不要這樣看我,好像我是在胡說八道一樣。來,坐下坐下,聽我與你慢慢道來。”

夜風吹,山崖危。人活著不容易,我還是拉著宇文王爺在離山崖邊緣遠一點的地方坐了下來。

“我說蹊蹺自然有我的道理。其一,且不論隊伍為何突然不前進停了半日,我們去皇船上求見皇上已是戌時,皇上不在皇船上?咳,自然了魏小姐船,皇上想何時去都看聖上的心情了。何以就巧在那時?其二,這幫人隻劫皇船,顯然是衝著皇上去的,後來發現劫錯人也罷了。可你也是親王,都不用帶回去複命就這麼將我們丟在山野算是怎麼回事?其三,唐陌唐玫兩兄妹稱與我們遇上,是因半道倒黴撞上此事故而被捉過來和我們一處。你信這樣的說辭嗎?我反正不信的。”

“嗯,依你的意思,你的恩人嫌疑很大了?”

“恩情是一碼事,有無嫌疑是另一碼事。不過我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什麼,且行且看吧,一時半會兒也走不出這座山,總會露出馬腳來的。”

他伸出手,將我的一雙手輕輕攏住。同樣的微涼。我已不能從他的表情裏猜出他的心思來了,隻能仔細去聽他說的話,

“看來我還是不夠了解你。生生,你還有多少東西是我不知道的?從前我以為你隻會做生意……”他頓了頓,斟酌了下繼續“這些年你一個人是持家又是做生意,裏裏外外的一定很苦吧?為什麼不來找我呢?”

我的雙眼漸漸發紅酸澀。自己明明不是顧生不是嗎?何以會這般感同身受呢?不容易?一定是不容易的。一個女孩子,在理當被藏入深閣待嫁的時候隻身一人挑起家族的重擔,一麵持家,一麵處理生意,其中坎坷勞累可想而知。四目相對,我們此刻距離那樣近,似乎可以聽見對方的心跳,聽懂這心跳的秘密。須臾,我扯出一絲苦笑“你呢?這些年一個人辛不辛苦?”

他眼中的疼痛一閃而過,繼而寬心一笑“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我重複了這句話,卻已是淚眼朦朧,唯一堅守著屹立不倒的是目光裏的堅定。我想自己一定是在堅信什麼,才能這樣不假思索,心無城府地將自己心中推斷毫無保留地告訴他。而我希望這堅信是什麼都好,隻要不是我對他日漸根生的喜歡和思念。我雖答應要嫁給他,承諾自己保他無虞,心裏到底是勇氣大於底氣的。這種喜歡,不受控製的喜歡……

我想要的,是一世相守,並非片刻相依。

可我要不起。

我所能暗示的,也隻能停在皇帝去了魏瀾船上,卻不能將魏相許是這場預謀的幕後黑手明說出來……這朝野勢力如何對峙,我這局外人或許會看的得更清楚些。

初初雖不說什麼,也未必不是心中有數。他的聰慧遠比我的小聰明要高明許多。

好吧,本小姐便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