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不甘慘死(2 / 2)

元公公見皇帝問到了自己,心中一凜,連忙諾諾:“回皇上,奴才明白了。”

君澈滿意頷首,扶過包紮好後的宋寶兒去了他處,徒留下元公公在冷風中叫苦不迭,心道:新帝寵愛這毓厲王的未婚妻已經算公開的秘密了,宮裏的都是人精兒,有誰願意觸新帝黴頭,隻是可憐了那位糟糠妻啊……

那天夜裏,被囚於坤寧宮的秦朝歌親眼看著跟在自己身旁多年的人都被處了極刑,這些人都是今天撞破君澈與宋寶兒奸情的。

似乎是著急掩蓋當日的一切,又或是給秦朝歌一個教訓,這些人就在她眼前被杖斃。

宮人反手擒住秦朝歌,迫使她看著眼前血雨腥風的一幕!

緊接著沒過幾日秦朝歌就獲悉秦家滿門被抄的消息,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眼前的二人!

君澈平靜自然的神色仿佛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紮進她的心口,眼下殘酷的事實已經足夠讓她心涼。

然而,秦朝歌還在咬牙硬撐,她需要一個理由。

“為什麼?”秦家待你不薄。

君澈漠然俯視著她,“秦相勾結外敵一事證據確鑿,朕甚至當場搜查出了通敵文書,你這般叫囂朕不顧昔日恩情,是要朕對此事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嗎?”

秦朝歌不由瞳孔一縮,猶如被雷擊中一般動彈不得,心中被狠狠地刺入一把匕首,她任由額角傷口的鮮血順著淩亂的鬢角一點點滑落而渾然不覺,隻聽君澈繼續道:

“朕當初傾慕寶兒已久,是你秦家以勢相要硬逼著我娶了你。你秦家日後更是飛揚跋扈,父皇當初將興修水利一事本來是交予朕督辦的,偏偏你父親秦曜以朕急功近利還需磨煉為由讓父皇生生改了主意,你知道朕為此事之前耗費了多少心血?”

秦朝歌隻覺得氣血上湧,滿口鐵腥,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些顫|抖,一字一頓道:

“傾慕已久?當初是誰對我說此生不負?當初又是誰在你遇刺重傷昏迷,為你換血並且衣不解帶的照顧你?你說在我秦家搜出與南越的通敵文書簡直荒謬至極!我祖父戰死南越沙場,三叔在與南越吐爾塔王交戰中失去一臂,單是我秦家便與南越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我看你是忌憚我秦家功高震主,才滅我滿門!”

“帝王榻側,豈容他人酣睡。”

君澈麵上依舊平靜,麵對秦朝歌的句句逼問隻是微微挑了挑眉,“況且滅你滿門並非隻有朕,你大哥當初在搜查時反抗被毓厲王親手射殺。”

“大哥?毓厲王?”她腦袋有點發懵,恍惚間想起記憶裏那張邪氣肆意的臉,然後又閃過自己一母同胞的親大哥的身影,他還那麼年輕,甚至還未娶妻生子,竟就這樣去了?

秦朝歌心口的那把匕首終中將心剖穿了,她竟哈哈大笑起來,幹涸空洞的眼睛又流出了兩行熱淚。

她笑自己被豬油蒙了心,如同傻子一樣被欺瞞多年,哭因為自己的愚蠢禍及了整個秦家!

秦朝歌目光含著無限恨意,“我秦朝歌詛咒你宋寶兒和宋家皆不得善終,詛咒你君澈雖問鼎至尊但終坐不穩大周江山!”

君澈赫然一腳重重踢在秦朝歌身上,再次將她踹翻在地。

他麵容陰沉,神色狠厲,“住口,你這毒婦!本想留你一命算是朕對得起你秦家的扶持,誰知你竟如此不識抬舉。”

他陰鷙的雙眼緩緩掃過嘴角淌血的秦朝歌,輕哼:“如此不識抬舉,那就下去侍奉你爹吧。”

“你這畜生!”秦朝歌心痛難忍。

君澈並不理會對方叫囂,反而頗為貼心的用寬大的衣袖遮住宋寶兒的雙眼,溫聲道:“乖,別看。”

他轉身摟著宋寶兒走了出去,臨了還吩咐道:“動作快點。”

秦朝歌被人捆住雙手,行刑的老太監用力擒住她的下巴,歎息一聲:“您呐,安心上路吧。”說完徑直用蠻力將毒酒生生灌進了她的喉嚨。

“咳、咳——”毒酒穿腸過,她秦朝歌一生雖然張揚任性,但從不強人所難,如今落難竟是孤立無援,怎能不恨!

她雙眸直勾勾盯著二人消失方向,神色癲狂,怨恨至極,“若有來世,君澈,宋寶兒,我定讓你們血債血償!”

這道怨氣衝天的詛咒久久回蕩在皇宮上空,冷風蕭瑟,殘陽如血,似是對女子不甘之聲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