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什麼都不會,那不如從灑掃丫鬟做起好了。”朝歌琢磨了下,愈發覺得可行,便命白嬤嬤將二人即刻安排下去。
“王妃,奴婢們是皇後娘娘所賜,你不能……”這麼暴殄天物。
“不能什麼?你們不是一顆忠心可感日月嗎?怎麼,這是不願意?”
朝歌通體王妃品級的衣裝顯得極為端莊,若是笑著,也是雍容華貴,可是不笑的時候,便是威壓十足,隻見她素手輕扣著茶幾,慢條斯理道:“王爺作為府邸的主人,府邸一切都影響著王爺,你們將闔府上下環境打理好,不是也有利於王爺的身心健康?不就是盡心伺候了麼?再者——”她一巴掌拍在茶幾上,發出巨響,厲聲嗬斥:“區區兩名奴婢就打著皇後娘娘的名義明裏暗裏威脅我,是何居心?到底是誰給你們這麼大的膽子,敢挑撥我與娘娘的關係?!”
“奴婢們知罪。”另一名身著粉衫的宮女一把將還想反駁的宮女頭顱死死壓在地麵上,自己也不停地磕頭討饒:“翠翹一時昏了頭衝撞了王妃,罪該萬死,請王妃賜罪,請王妃賜罪……”邊說邊將頭用力砸向地麵,過了一會兒便見到滲出的血跡。
朝歌眉毛一挑,這個“賜”用的相當精妙啊,擺明了說她無端苛責下人,下人還要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
“在這裏作什麼妖!”未等朝歌眼色打來,白嬤嬤便十分上道地抬腳一踢,將那兩名宮女踹翻在地,“王妃可是什麼都沒說,你們倒是牙尖嘴利,擠兌起主子來了,不知情的還以為王妃要打殺你們呢。”
“嬤嬤,奴婢……”
“閉嘴!”
“行了,都消停點,吵得我頭疼。”朝歌揉了揉額角,麵容泛青,“我可不敢‘賜’你們的罪,來人,將人帶下去上藥。”
白嬤嬤以為王妃想繼續給這兩宮女一個下馬威,誰知結果竟是這般輕拿輕放,一時有些納罕,隻不過她麵上依舊不動聲色,應了一聲後,便下去了。
“王妃,你為何不讓奴婢出聲?”全程在旁邊充當背景板的子墨不解極了,原來早在一開始爭執時朝歌便同她使眼色,讓她不要多嘴,隻是她還沒見過誰敢這麼明目張膽給她家姑娘穿小鞋的,即使是陳寶兒,也隻敢暗搓搓的。
“我自有我這麼做的道理,我有些乏了,你扶我進屋歇會。”昨晚被折騰一宿,今日又吵鬧了一番,就是鐵打的人也經受不住。
這一覺睡到了暮靄時分,她是被君黎墨吵醒的。
“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一隻修長的手硬生生扯開了她蓋在臉上的棉被,露出她泛青的臉蛋,以前燦若星辰、極有活力的水眸此時看起來霧蒙蒙,困倦極了,眼還有淡淡的黑色,氣息不穩,一看就沒有睡踏實。
“沒什麼,就是有些困,睡些時候就好了。”朝歌打了一個哈欠,依舊無精打采。
“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君黎墨問道。
“沒什麼。”朝歌神色淡淡。
見朝歌避而不答又神色倦賴,君黎墨揉了揉她柔軟的發頂,親吻著額頭,誘哄道:“那再睡一會,一會我叫你起來吃飯。”
等朝歌再次睡下後,君黎墨將子墨叫到了門外,“王妃白日發生了什麼?”
子墨當然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了他。
“本王知道了。”君黎墨單薄的嘴唇抿了又抿,漆黑的眼睛辨不清情緒。
待朝歌被叫醒後,便聽到了府上有兩名刁奴欺主引得王爺震怒不已,一人各打三十大板連夜逐出了王府,而白嬤嬤也以監管不利丟了職位,還挨了板子。
朝歌:“……”這種結局她始料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