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大結局(2 / 2)

他勉強撐開眼,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向自己走來,走得近了,一張斯文麵容依稀入眼,戴著眼鏡,鏡片折射著光,閃得他眼前金星直冒,“陸老弟……”見到老熟人,他心弦一鬆,再也提不起精神,閉著眼睛倒在了對方懷裏。

“金兄?!”陸景明大驚失色,慌忙吩咐司機,“快、快來幫忙把人抬上車。”

與此同時——

一輛馬車徐徐駛過這個路口,停在了言文寓所大門外,車把勢接了鑰匙,匆匆開門進去,又匆匆出來,衝車廂裏的人道:“裏頭沒人,咱們走吧。”

馬車的車廂裏,葉瀆半躺在坐墊上,蓋著被子,肩胛的子彈已被取出,纏著厚厚的繃帶,她閉目養神,聽二毛在一旁叨叨:“你都昏迷好幾天了,剛剛去過碼頭的兄弟,也說沒見到阿笙先生,這裏也找不到你想找的人。咱們走吧,一塊去四川!”

沒把傷養好之前,她確實不宜再待在上海,如若不走,潛伏暗處的殺手,怕是連二毛他們都不會放過。

怎能牽連無辜?

罷了、罷了!

“走吧。”她疲憊地閉眼,輕聲道。

馬車徐徐駛來,與陸景明的車子,在同一條街上交錯而過,背道而馳,漸行漸遠……

尾聲

一九一一年,粵漢、川漢鐵路周邊地區,鐵路工人們相繼展開了保路運動,朝廷派兵鎮壓,大肆屠殺。緊接著,武昌起義打響第一槍,辛亥革命爆發,促使清政府迅速垮台。

一九一二年,宣統退位,竊國大盜袁世凱隨後當了八十三天的皇帝,就在人們的唾罵聲中死去。

武昌起義爆發後,中部同盟會在上海發動起義,最後一任道台,劉道台將幾十萬兩庫銀轉入外國銀行,隨即逃入租界。

隨著清朝滅亡,封建帝製的結束,宮廷太監被遣散,有個俗名叫虎子的太監,出宮後,在京城八大埠幫一個窯姐兒贖了身,買來當媳婦,據說那窯姐兒的閨名有個“惠”字。

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變”,日本人發動侵華戰爭,攻占上海等地,在占領區實行“殺光、燒光、搶光”的三光政策,製造南京大屠殺,用中國人進行“活體解剖”細菌試驗,殺害中國平民數千萬,造成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一九三七年,廬山。

六、七月份的廬山,正是植被茂盛之時,草木蔥榮,驕陽似火。

陽光從枝葉疏密的縫隙間傾灑下來,一張石條長凳上,一個紮著兩根辮子、穿著紅軍軍裝的年輕女子坐在那裏,手捧一本日記,正聚精會神地看著。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女子抬起了頭,看到林蔭小路的彼端,大步走來個軍官,英姿颯爽,走到她麵前,稍稍一頓,他似是驚訝地看著她,眼神裏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好,同誌。”她落落大方地微笑,友好地伸出手來。

“你好。”他也伸手,與她握手,手心交疊時,溫暖的感覺,直淌心田,“請問……”他在詢問廬山上一處地方,她隨即起身,揚著笑臉,熱情地道:“我帶你去吧。”

陽光將兩個人並肩走的背影,拉得長長的,投影在地上。

慢慢地走著,輕聲攀談著,相互交流之時,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綠蔭道上,時不時有笑聲響起,一個在笑著說:“教書先生?還是戲子?”

“義父出身書香門第,早年家中遭了變故,他當了戲子,手刃殺父仇人。後來,他獨自開了家學堂,又當了教書先生,領養了當時還是孤兒的我……我叫懷葉,典懷葉。你呢?”

“我?我叫茹卉!我娘給我起的名。”

並肩走的兩個人,漸行漸遠了……

石條長凳上,落著那本日子,風,吹得書頁“嘩嘩”作響,一張舊照片,從扉頁夾縫裏掉了出來,落在草地上。

陽光照著,照片上一個身穿軍裝的女子伸手握著另一個男子的手,似是革命同誌見麵時的留影紀念照片。

照片裏的女子,眉目間幾分堅毅,望著那氣宇軒昂的男子時,眼中流露著激動、與久別重逢後的喜悅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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