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韻不知道蔣科在琢磨什麼,她掛了電話就在想,她要另外想法子,等去了省城,見了二姑和二姑父,再找個專科醫院什麼的,詳細的打聽清楚,再做決定。
回家之後,肖圓圓果然沒回來,許椏吃飯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對苗淑鳳說,今天是周五,肖圓圓回家了,要來也是周一。
許韻低著頭沒說話,吃完飯就貓到賴惠清房裏,陪著奶奶做衣服。
開了學就是秋天,她之前的秋衣都有些舊,所以趁著還有幾天時間,就趕緊自已親手做點好看的秋衣。
除此之外,準備給二姑的旗袍,二姑父的唐裝,還需要收收尾。
奇怪的是,平時最愛打麻將的苗淑鳳,今天晚上居然沒出門,連同著許椏,一起到賴惠清的房裏找許韻。
縫紉機“嘩嘩”響,許椏和苗淑鳳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然後開口就道:“你哥那邊快要開庭了,我們打算明天帶你去看看他。”
許韻停了下來,盯著縫紉機上的衣服看了幾秒,她知道這隻是開場白,接下來,他們想說的,可能是錢。
果不其然,苗淑鳳單刀直入的道:“我和你爸想跟你借五萬塊錢,之前我們借不到錢,擔誤了救他,現在你既然賺了十萬,就借我們一半給你大哥活動活動,找個好點的律師,說不定也能判少一點。”
許韻沒有說話,賴惠清先開口了:“棠兒那邊,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許椏歎了口氣,雖然跟女兒借錢,是丟了他做父親的麵子,但好過讓他跟親戚借錢,至少他們的壓力也少很多,不用天天想著什麼時候還錢,至於許韻,不管怎麼說,都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現在許韻又還小,照理也不需要花什麼大錢,十萬塊她存著也是存著,現在家裏又急缺錢,讓她拿出來,也沒什麼不對,棠兒終究是她的大哥,他和苗淑鳳百年以後,也就剩她和許棠兩兄妹守望相助了。
“媽,棠兒的事情,基本上就是這樣了,他未成年殺人,死刑是不會判,但有期徒刑跑不了,之前鄧家想私了,咱們也借不到十萬塊,現在都過了半年多,唯一能走動的,也就是請個好點的律師,然後再看看能不能找找人。”
“另外棠兒在看守所的這半年多,所有幹警都說,棠兒表現的很好,所以走動走動,請個好律師的話,說不定能少判幾年。”
說著說著,苗淑鳳眼框就紅了,擦了把眼淚,從口袋裏拿出一封信,道:“棠兒這半年來,受了很多罪,我們次次去看他,都發現他越來越瘦了,監獄裏那是什麼地方啊,人吃人,人壓人,他今年才十七,在那種地方,隻能受人欺負,回回想起來,我就挖心挖肺的痛。”
許椏糾結著五官,愁眉苦臉的抽了口煙,悶聲道:“他就是自作自受,如果聽大人的話,又何必吃這種苦。”
做父母的,嘴裏說著自作自受,其實是苦難在兒身,痛在他們的心。
苗淑鳳耷拉著嘴角淒風苦雨,但也沒反駁許椏的話,賴惠清接過信看了眼,就哆嗦著把信遞給許韻,示意許韻念給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