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淑鳳更沒有多想,隻是點頭說是,然後又道:“反正有錢好辦事,將來就是給棠兒申請假釋,也要不少錢,許韻,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如果那衣服真的很好賺錢,不如讓你爸也去G市試一試。”
許韻沒有訝異,賴惠清截住話的看許椏:“馬上就要開學了,你能請假嗎?請了假隻怕就沒工資了吧,這怎麼使的。”
苗淑鳳掃了眼抽悶煙的許椏,眼裏滑過一絲鄙夷,她最看不得的就是許椏這樣子,做人不積極,賺錢不積極,碰到挫折就隻會低頭抽悶煙,如今更是連女兒都不如,一個男人,一個一家之主,好像沒半點擔當的樣子。
“如果能像許韻那樣賺到錢,那點死工資又算什麼,許椏,你自已說吧。”
許椏把煙頭丟在地上掐滅,深吸了口氣看向許韻:“韻兒,你跟爸爸詳細說說吧,看看爸爸能不能做,如果能做,我也想去試試,現在家裏缺錢,你也是知道的,你哥那邊,將來要花錢的地方,還很多,爸爸總不能總跟你借錢。”
一個男人,向女兒低頭求教,那裏還有麵子可言,但為了救許棠,他也顧不了什麼麵子和裏子。
許韻咬了咬唇,看著縫紉機上的布料緘默了很久。
她很清楚,許椏這輩子把臉麵看的極重,根本就學不來生意人的逢場作戲,更學不會說一半留一半,那怕就是親戚,也不能推心置腹。
說白了,許椏是個很耿直,也是個正義感爆棚的人,狡詐這兩個字,離許椏太遠了,他就是學一世也學不會的。
但許椏提了出來,她不可能打破,更不能淋一桶冷水,做為女兒,她能做的,就是支持和幫助。
“爸爸,這次能賺到錢,是有幾個原因在裏麵的,其一,我拿到的那個設計圖很新穎,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所以才能一炮而紅。”
“其二,那是T恤夏裝,做工談不上複雜,隨便找個像玲表姐那樣的工廠,就可以出貨,所以在質量上,要求不高。”
“其三,G市的外來人口很多,又是下海城市,需求量非常廣,所以批發的速度很快,也就造成了,我在短時間內賺到這些錢。”
“現在夏天就要過完了,批發市場已經在走秋裝和冬裝,再做夏裝,那怕衣服再新鮮,也是沒有人要的,而秋裝和冬裝要求的東西很多,比如說布料就比T恤多吧,它也不是一層,而是兩層吧,做工一複雜,就牽涉了質量問題和造價問題。”
“比方說,T恤的造價隻要四塊錢,但秋裝和冬裝的造價,就要二十塊以上,這樣一來,成本就高了,要求的本金也就多,萬一要是市場眼光不準,就會造成壓貨,也甩賣不出去,那樣就很容易虧本,最重要的是,玲表姐的工廠水平有限,他們做不了秋裝和冬裝,如果爸爸想嚐試,那就要重新找一個水平很高的工廠合作。”
許韻不急不慢的把前後因素,一條一條的例出來,還有做生意時會碰到的困難,批發市場的規則等等,等她還要再接著說,服裝質量上的各種要求時,苗淑鳳臉色就拉了下來,猛不丁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