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沒有永恒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前一刻還是你死我活、東風壓倒西風的關係,可一旦剖清利害,就能立即化敵為友,站到了同一戰線上。
世事就是這麼無常。
見魯雨建接受了自己的建議,莫可峰很高興;魯雨建掛斷電話之後,悻悻地“哼”了一聲,狠狠地把煙頭在窗台上擰滅,交代莫可峰“要好好休養”,便走出了病房。
君天行和莫可峰是一同送到醫院的,所以醫院把他們安排在了相臨的病房。
魯雨建來到君天行的病房,看到君天行正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數手指玩,他先咳嗽了一聲,眼睛在掛在床尾的病曆上一掃,白胖的臉皮抽了抽,擠出一絲生硬的笑容,努力讓自己顯得和顏悅色:“小同誌,感覺怎麼樣?才十八歲,就能跟我們旅的第一號高手打個不分上下,很不錯嘛!”
君天行自從昨晚稀裏糊塗地被送到醫院之後,就失去了人身自由,除了上廁所之外,隻能呆在病房這七尺之地,他的心情哪裏會好?
他翻了個白眼,由仰躺換成側躺,把後背給了魯雨建。
魯雨建麵色一僵,隨即恢複了笑容,繞過床尾,走到靠窗的一側,繼續和顏悅色道:“小朋友,這麼大脾氣啊?”
君天行再次轉過身,用實際行動表明自己很生氣。
魯雨建再平易近人那也是一旅之長,手下數千人,往日裏誰敢給他臉色?再加上莫可峰受傷,他剛又跟魏源淩不軟不硬地打了一番嘴仗,心氣浮躁;君天行三番兩次對他愛搭不理的,他就沒了耐心,黑著臉說道:“君天行同誌,現在部隊決定把你特招入伍,請你做好入伍準備!”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君天行雖然一肚子不滿,但魯雨建如此低三下四地找他攀談,他倒也不好發作。正猶豫要不要答話,忽然聽到魯雨建如此不容置疑、命令式的口吻,他登時就惱了!
君天行猛地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怒視魯雨建,“哼”了一聲,毫不客氣地說道:“你是誰?有什麼資格對我說三道四?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
好懸魯雨建差點沒被他這句話噎的背過氣去!
魯雨建伸出右手食指指著君天行,嘴唇不住地哆嗦,一張胖臉就像是電壓不足的白熾燈,黃裏透紅,半天才吼道:“我憑什麼管你?你小子跟毆打現役軍人,我告訴你,打出去打靶都算輕的!”
“毆打現役軍人……你還有臉說?現役軍人毆打學生,你怎麼不提?現役軍人半夜把學生叫出去以多欺少毆打至暈,你怎麼不提?有膽就把這件事的始末放到網上,讓大家評評理!”
聽魯雨建說要槍斃他,君天行是火燒頂梁門,直接指著魯雨建的鼻子罵道。
“欺人太甚!我……我他媽……”
魯雨建氣的臉色發紫,眼前陣陣發黑,伸手就要解腰帶。
“怎麼著?想動手?別說我沒告訴你,隔壁屋的那小子都不是我對手,你跟我玩武行那是找虐!”
君天行雙手一撐跳下了床,上前一步,幾乎臉貼臉地站在魯雨建身前,將雙手關節捏的“卡卡”直響,麵容猙獰地說道。
關在病房裏形同軟禁,君天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魯雨建拎不清狀況,在他麵前擺譜,上竿子找揍,這個出氣的機會他怎麼能錯過?
他已經在心裏籌劃好了,先等魯雨建動手,最好在自己臉上留點傷,那樣“自衛反擊”的理由就更加充分,揍人也更加理直氣壯!
“你……”
聽他這麼一說,魯雨建才想起來,莫可峰都不是君天行對手,他上更是白給;更何況君天行跟他沒有一點上下級關係,揍他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若是傳出去,指不定大家還會說他以下欺小,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