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不喜歡不會刺繡的女子。我便找來了從未碰過的針與線,手上留下了無數個針刺傷的痕跡。”貝蘭兒坐在木桌前,瞌睡越來越大。但是唯有她那汩汩流著血的手指十分清醒。
次日清晨。
她穿著一件略嫌簡單的素白色的長錦衣,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幹,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反而還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外披一件淺紫色的敞口紗衣,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腰間係著一塊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氣。
手上帶著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一頭長的出奇的頭發用紫色和白色相間的絲帶綰出了一個略有些繁雜的發式,確實沒有辜負這頭漂亮的出奇的頭發,頭發上抹了些玫瑰的香精,散發出一股迷人的香味,發髫上插著一跟翡翠製成的玉簪子,別出心裁的做成了帶葉青竹的模樣,真讓人以為她帶了枝青竹在頭上,額前薄而長的劉海整齊嚴謹。用碳黑色描上了柳葉眉,更襯出皮膚白皙細膩,嫵媚迷人的丹鳳眼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施以粉色的胭脂讓皮膚顯得白裏透紅,唇上單單的抹上淺紅色的唇紅,整張臉顯得特別漂亮。
這時,薛淼匆匆而出。見貝蘭兒忽停下腳步。
他見那踏節的盤和鼓已經擺好,舞人從容而舞,形舒意廣。她的心遨遊在無垠的太空,自由地遠思長想。開始的動作,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來、又像是往。是那樣的雍容不迫,又是那麼不已的惆悵,實難用語言來形象。接著舞下去,像是飛翔,又像步行;像是辣立,又像斜傾。不經意的動作也決不失法度,手眼身法都應著鼓聲。纖細的羅衣從風飄舞,繚繞的長袖左右交橫。絡繹不絕的姿態飛舞散開,曲折的身段手腳合並。
她忽而雙眉顰蹙,表現出無限的哀愁,忽而笑頰粲然,表現出無邊的喜樂;忽而側身垂睫,表現出低回宛轉的嬌羞;忽而張目嗔視,表現出叱吒風雲的盛怒;忽而輕柔地點額撫臂,畫眼描眉,表演著細膩妥貼的梳妝;忽而挺身屹立,按箭引弓,使人幾乎聽得見錚錚的弦響。
薛淼竟不由得作起詞來。
“你舞姿輕靈,身輕似燕,身體軟如雲絮,雙臂柔若無骨,步步生蓮花般地舞姿,如花間飛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葉尖的圓露,使我如飲佳釀,醉得無法自抑。”
貝蘭兒終於停下舞步,靠於薛淼懷中,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她捂著嘴淚水縱橫,眼淚布滿整張俏麗的小臉,薛淼慢慢看過去。
他看到她時候,驚了一下,但沒有說什麼,隻是動了動唇,她看向他的瞳孔裏,裏麵隻有歉意和堅定,沒有一絲愛情,她點點頭慢慢轉過身,眼窩裏出現一行亮晶晶的眼淚劃過臉頰,她像僵硬的木偶人走著,如果後麵那個男子追過來,她不管他做了什麼,隻有他回來,回來就行了,但是當她忍不住再回頭一看,他們在安靜地親吻,她的瞳孔微微顫抖起來,最後她捂著臉像前跑去,她跑累了蹲下身嚎啕大哭,任淚水流幹流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