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生命的印痕(2 / 3)

於是我就邀請殷進到山間小道走走,他點頭同意了。出了門,我立馬變了臉,我說:“你回去吧,你一在這裏我們的生活就亂了套了。”

“你這是下逐客令喲。”他說,滿不在乎地笑了笑,筆挺地站在我麵前。他身材高大且容顏出眾,走到哪裏,都很引人注目,所以他在我家的消息一下子就傳遍了我村。前天他到我家不久,就有幾個他以前的學生前來看他,弄得我不明就裏地鬱悶,惱火得不行,卻什麼都不能說。

“你說是就是。”我賭氣地說,語調卻依然輕柔,“都來了幾天了,你公司沒事麼。”

“忙碌隻是借口,隻能說明你放下的事沒有你從事的那麼重要,而現在於我而言,最重要的是你。”他說,深情地看著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知道現在你不能接受我,我也知道就算你接受我,我也取代不了林杉在你心中的位置。”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有意岔開話題,詢問他公司的情況,他邊走邊幫我采摘野花,“別說,公司真的需要你這樣的人,如果你能去我公司,那是我的福氣。不過,山村裏也挺好的,你休養生息一段時間也好,但據說你並不覺得這是休養生息,而是折磨。”

我歎了口氣,停住了腳步,“我的媽媽,恨不得把我立馬嫁出去,就算是一個跛子她隻怕也會認的,何況是這樣一位事業有成的男人。這個男人,高學曆,出生於書香門第,風流瀟灑,典型的英俊小生啊,現代最最流行的高富帥,我媽媽都恨不能下聘禮到他家了。”

他噗呲笑出聲,“如果可以,我倒是想下聘禮到你家。”

我立刻眉毛倒豎,雙眼圓睜,“你敢!”

他又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有人說六月的天,孩子的臉,可是孩子他媽,你的臉也變的太快了吧。”他拂拭著頭上的樹葉,任憑陽光明媚地斑駁在他白淨的臉上。

我氣呼呼地打他的胳膊肘,他卻順勢抓住我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略微粗暴地強行吻了我。

那一瞬間,我仿佛看到我靈魂深處的血液在點點滴落,又仿佛看到我生命的河流在無可奈何地改道,而林杉,卻象一片紅得炫目的楓葉,在我的眼前,輕輕飄落、飄落……

我的世界突然靜寂得可怕。

他輕擁著我,定定地看著我的眼睛,他的眼睛晶瑩剔透,象是一束光線在我的整個世界暢通無阻,卻怎麼也不能亮堂我的心靈,“你在想林杉,對嗎?”

我的淚水瞬間如泉水噴薄而出,我撲在他懷裏,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號啕大哭起來……

那以後,我和殷進的關係發生了實質性的變化,我開始無意識地依賴著他,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很多我無法解決的事我都會打他電話,征詢他的意見。他倒是很樂意,不厭其煩地接聽我的電話,總是第一時間幫我解決。漸漸地我從失去林杉的傷痛中走了出來,逐漸地能睡覺了,不再是一整夜一整夜地呆坐在床上,身體也微微胖了一點,以媽媽的話說,是變得稍微漂亮一點點了。後來黑羊的話也證實了媽媽的見解,黑羊從我回到家鄉後她也回過娘家,她一見到我就咋咋呼呼地說是自從我離開小海市後,她覺得那個城市都變了樣。她特意地告訴我歐陽騰飛的近況,說歐陽騰飛已經離婚了,去了北京,他也許再也不會回到小海市了。黑羊說潛意識裏他還想和我重歸於好,雖然他意識到我們的一切都已結束,也知道我們已不可能。其實他偶爾也給我打電話,可是他卻沒有對我說過什麼,甚至連他已離婚的消息他都沒有主動告訴我。我對黑羊說他已經不再愛我了,他隻是在懷念過去,他沒有意識到,可是我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