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已經很久沒見過外人了。
林氏鐵匠鋪在鎮上是最有名的，這裏打出來的武器削鐵如泥，價格又極為公道，為人稱是，但卻很少有人知道是誰為他們打造的武器。
人們所知道的隻有一個不是名字的名字，老林。
因為所有單子都是有一個叫織簇的啞巴傳遞的，沒人見過老林。
但是也沒什麼人在意這個。
武器趁手就好，管他是誰打出來的。
所以就這樣，老林每年見的人越來越少，直到近兩年來，他每天會見到的人就隻有織簇，還有一隻叫小長生的狗。
今天織簇回娘家休息，所以鐵匠鋪是關門的狀態。
可老林聽到了敲門聲，猶豫半晌，他還是去開了門。
叩門的是兩個精致的娃兒，老林自己也曾有個孩子，也大約是這副模樣，所以見到這兩個孩子，他有些悵然。
“孩子，找我有什麼事嗎？”
林殊已經很久沒有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生澀，有些沙啞，低沉，但是卻莫名的很好聽。
有種，怪怪的感覺。
“林殊，我想打造一把玄器。”
說話的卻不是兩個孩子，而是之前跟在他們身後現在走上前來的一個胖子。
“林遠浩，你應該知道我是絕不會加入你們的，別再來了。”
老林看到胖子，就立刻猜了一下他們的來意，於是決定閉門送客。
“大叔，你誤會了，他們已經不幹那種勾搭你了，他們現在開了個武館。”
說話的是其中一個孩子，雪齒，黑瞳。眼神深邃，似有日月。黑色碎發，凝絲如暮。
像極了他。
“武館，就在這個鎮子裏麼？”
“對的呢，半個月前開的，還在置備階段，現在要為師傅配把好些的武器。”
“師傅？李四那家夥收你為徒了？”
所有人都聽出了老鐵匠話語中的驚訝，但卻沒人知道其中的緣由。
“他以前收過三個徒弟，其中一個是跟你一般大的孩子，看著十分乖巧，可也就是他最鍾愛的小徒弟，聯合了其他兩人破了他的脈門，奪了他的脈基。”
“……”
“罷了，既然你們求劍不是為了再幹那勾當，那我為你們鑄一把也無妨。”
“謝謝大叔！”
“不用客氣，你們出去吧，孩子，你留下，我有話要問你。”
……
門被掩上了，房間了一下子暗了下來。
悶熱。
林殊沒有說話，他盤腿坐了下來，打量著麵前的孩子。
白初九也看著麵前的大叔，他第一次有機會如此近的打量一個高階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