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接下了陪那小搗蛋鬼小王爺蘇説玩這苦差,蘇冬的日子一下子就驚心動魄起來。你說這邊剛弄到手幾株稀世珍品正在樂嗬嗬地打理呢,泥根還沒剃完,小蒼蠅,哦不,是咱小王爺甜亮奶氣的叫嚷聲就從遠處飄來了,“蘇冬蘇冬……”蘇冬額頭青筋一凸,連手都來不及洗,立馬跑到門外鎖死身後大門後,堆著笑臉迎上一路小跑來的小王爺,不等他停下來喘口氣就硬拉著往別處跑了。
在這沈王府人盡皆知,沈説正職是咱小王爺,副職可是超級破壞王,小王爺過境如狂風過境,所到之處片瓦不留啊,所以絕對不能讓小王爺待青鬆小築玩。為了青鬆小築的安危,蘇冬警覺性前所未有的高,人更是積極得不行。
其實陪玩也就算了,還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得躲著那可怕的沈王妃玩啊,可這不省心的搗蛋鬼小王爺還就哪兒有沈王妃出沒就往哪兒跑,美曰其言想他娘了,我勒個去,想你娘找你娘玩去。
你說同一個府裏呆著,又常跟人家仔一起玩,你就是躲啊躲啊也總有機會碰上的。這不蘇冬好不容易撇開小搗蛋,跑去找蘇秋玩,翹著二郎腿坐在白鹿院的小亭子裏,流著哈喇子正等蘇秋去拿王爺特地吩咐給她準備的棗泥糕呢,就好死不死地碰上機會了——沈王妃打巧路過白鹿院,是不是真的打巧就不得而知了。
蘇冬見了趕緊要躲,可惜晚了,眼尖的蘇二(就是蘇春,不過現在改叫蘇二了,“春”字不吉利嘛,還有就是蘇夏沒了,大家心裏都明白的。)就趾高氣昂的大聲叫喚了,“大膽奴才,見了王妃還不快來拜見!”
蘇冬這次學乖了,立馬飛跑到沈王妃一行跟前來,迅速且動作完全規規矩矩的在地上跪好,“王妃吉祥!”
“哼!”沈王妃鳥也不鳥,繞過她去亭子裏坐下,也不叫蘇冬起來。
沒得到沈王妃允許,蘇冬不敢起來,頂著烈日跪在青石板地上,不對,確切說是上半身完全俯地跪趴著才對。日頭毒,蘇冬又累又怕,心裏不住呐喊,“師兄你怎麼還不來,救命啊!!!!”
不一會兒,沈王爺沒來,倒是蘇秋端著棗泥糕來了,大老遠就看見亭子裏的沈王妃了,就不知道蘇冬哪去了。加快腳步過去行禮,走近才發現蘇冬不是哪去了,是趴地上呢。沈王妃可不好惹,蘇秋不及多想趕忙上前行了禮先。
“王妃吉祥!”
“起來吧。”沈王妃愛理不理瞥了一眼,瞧見蘇秋托盤裏的棗泥糕有點高興起來。
蘇二見狀忙大聲討好,“王妃,您看王爺多體貼您,您才來就讓人給您準備了這麼一大碟千金難得一碟的得閑軒的棗泥糕。”
蘇秋頓時左右為難,不知道該如何作答,說不是,怕得罪這小心眼的沈王妃;認了,又怕被王爺知道要挨罰。外頭蘇冬聽了,心中叫罵嘀咕不斷,“棗泥糕!我的棗泥糕,你好命苦啊!”
這幾句明顯拍馬屁的話,沈王妃倒是非常受用,臉上不免高興起來“就你嘴貧。”想故作高姿態,但又忍不住含笑對著蘇秋,“放著吧。”
心情愉悅地拿了一塊,又姿態優雅的輕啟櫻桃小口慢慢咬了一小口,這並不甜膩的棗泥糕,沈王妃吃著卻甜到了心坎裏去了。
此時沈王妃心情大好,很大方地賞了在場每人一塊棗泥糕,大家吃的那叫一個其樂融融啊,當然這個每人大家裏不包括外頭趴著的蘇冬。
蘇秋小心翼翼地吃完棗泥糕,見王妃高興,便表現的像不經意一般,假意問了句,“敢問王妃,蘇冬這是犯了何事,怎麼一直趴外邊?”
“怎麼一直在那兒趴著嗎?”明知顧問,但沈王妃語氣那叫一個驚訝啊,好像根本不知道原來蘇冬一直沒起來一樣,“起來吧。”
蘇冬心裏早把沈王妃罵了個百八十遍,腳都跪抽筋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勉強強歪歪斜斜站住身子,心裏是死賤人死賤人直罵,嘴上卻仍保持先前的溫順,“謝王妃!”
見蘇冬起來了,蘇秋就向王妃行禮退下了,經過她身邊對著點了下頭,蘇冬趕忙使眼色,快叫王爺過來救我。
就知道這惡毒的死女人不可能就這麼算了的,蘇秋前腳一走,蘇二就有狐假虎威的又嗬斥起蘇冬來了,“大膽奴才,還不快跪下,你一個種花的下賤東西不安安分分在花園裏呆著種花,竟跑這兒撒野來了,該當何罪!”
“奴婢萬萬不敢!”蘇冬又急忙跪下,緊急之時隨口瞎編起來。“回王妃,奴婢是過來打理白鹿院裏院子的。”
“打理院子?!放肆的下作東西,本妃看你可不是在打理的樣子。”
“王妃,奴婢們全瞧見了,這賤胚子躲在亭子裏偷懶。”蘇二連忙附和。
“那是王妃來的巧了,當時奴婢剛剛打理好,正準備離開呢。”蘇冬硬著頭皮繼續瞎編。
“是嗎?本妃看著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