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個人的戰鬥 (2)(2 / 3)

她開始教書的時候,是在明尼蘇達州雙穀的一個小村裏,然後漸漸升到南德可塔州奧格塔那學院的新聞學和文學教授。她在那裏教了13年,也在很多婦女俱樂部發表過演說,還在電台主持談圖書和作者的節目。她寫道:“在我的腦海深處,常常懷著一種怕完全失明的恐懼,為了克服這種恐懼,我對生活采取了一種很快活而近乎戲謔的態度。”

後來在她52歲的時候,一個奇跡發生了。她在著名的梅育診所施行了一次手術,使她能比以前看得清楚40倍。一個全新的、令人興奮的、可愛的世紀展現在她的眼前。

她現在發現,即使是在廚房水槽前洗碟子,也讓她覺得非常開心。她寫道:“我開始玩著洗碗盆裏的肥皂沫,我把手伸進去,抓起一大把肥皂泡沫,我把它們迎著光舉起來。在每一個肥皂泡沫裏,我都能看到一道小小彩虹閃出來的明亮色彩。”

現在就做

今天所做之事勿候明天,自己所做之事勿候他人。

——歌德

在丹尼斯為成年人上的一堂課上,他給全班出了一個家庭作業。作業內容是:在下周以前去找自己所愛的人,告訴他們你愛他。那些人必須是自己從沒說過這句話的人,或者是很久沒聽到自己說這些話的人。

這個作業聽來並不刁難。但這群人中大部分年齡超過35歲,他們在“被教導表露情感是不對”的那個年代成長。所以對某些人而言,這真是一個令人震驚的家庭作業。

在他們下一堂課程開始之前,丹尼斯問他們,是否有人願意把他們對別人說他愛他們而發生的事和大家一同分享。丹尼斯非常希望有個女人先當誌願者,就跟往常一樣。但這個晚上有個男人舉起了手,他看來深受感動而且有些害怕。

他從椅子上站起身子(他有6英尺2英寸高),他開始說話了:“丹尼斯,上禮拜你布置給我們這個家庭作業時,我對你非常不滿。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人需要我對他說這些話。還有,你是什麼人,竟敢教我去做這種私人的事?但當我開車回家時,我的意識開始對我說話。他告訴我,我確實知道我必須向誰說‘我愛你’。你知道,打從5年前我的父親和我交惡以來,從那時起這事就沒有真正解決。我們彼此避免遇見對方,除非在聖誕節或其他家庭聚會中非見麵不可。盡管如此,我們還是幾乎不交談。所以,上星期二我回到家時,我告訴我自己,我要告訴父親我愛他。

說來很怪,做這決定時我胸口上的重量似乎就減輕了。

我一回到家,就衝進房子裏告訴我太太我要做的事。她已經睡著了,但我還是叫醒了她。當我這樣告訴她時,她還沒真的完全清醒,卻忽然抱緊我,打從我們結婚以來,這是她第一次看我哭。我們聊天、喝咖啡到半夜,感覺真棒!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急忙起床了。我太興奮了,所以我幾乎沒睡著。我很早就趕到辦公室。兩小時內做的事比從前一天做的還要多。

9點時我打電話給我爸,問他我下班後是否可以回家去。他聽電話時,我隻是說:‘爸,今天我可以過去嗎?有些事我想告訴您。’我父親以暴躁的聲音回答:‘現在又是什麼事?’我跟他保證,不會花很長的時間,最後他終於同意了。

5點半,我到了父母家,按門鈴,祈禱我爸會出來開門。我怕是我媽來開門,而我會因此喪失勇氣,幹脆告訴她代勞算了。但幸運的是,我爸來開了門。

我沒有浪費一丁點的時間——我踏進門就說:‘爸,我隻是來告訴你,我愛你。’

我父親似乎變了一個人。在我麵前,他的麵容變柔和了,皺紋消失了,他不禁哭了。他伸手擁抱我說:‘我也愛你,兒子,而我竟沒能對你這麼說。’

這一刻如此珍貴,我企盼它凝止不動。我媽滿眼淚水地走過來。我彎下身子給她一個吻。爸和我又擁抱了一會兒,然後我離開了。長久以來我很少感到這麼好過。

但這不是我的重點。兩天後,我那從沒告訴我他有心髒病的爸爸忽然發病,在醫院裏結束了他的一生。我並不知道他會如此。

所以我要告訴全班的是:你知道必須做,就不要遲疑。如果我遲疑著沒有告訴我爸,我可能就沒有機會!把時間拿來做你該做的,現在就做!”